绥州城西街,街道昏暗,距离稍远就辨不清人的脸,但是,深夜之中,月冷星疏,人流稀少,只要你出现在别人的目光中,你就是猎物,很难逃掉。
沈浪抱着儿女狂奔,额头上已见汗渍,依然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只要有丝毫的松懈,就可能被后面的官追上,他更不敢放下抱着的两个女子,她们不会武功,只要将她们放下让她们自己跑,被官兵追上只是迟早的事。
他只顾着抱着她们狂奔,却并不知道他的手渐渐的滑道了她们的什么地方,惹得她们脸上泛起醉人的酡红之色,呼吸渐渐沉重。
她们当然知道沈浪此刻是在带着她们逃命,完全没有轻薄她们的意思,她们也知道沈浪此刻的想法,也知道沈浪也知道她们的想法,所以,她们没有叫沈浪停下,让她们自己走。
施国轮带着一群士兵跟在后面,拼命的追逐,但是,沈浪他们还是在他的目光中渐渐的只剩下斑斓的黑点,又过了几个呼吸之后,沈浪完全的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沈浪带着两女,躲躲藏藏不知道该去往哪里,因为,此刻绥州城所有的街道上都战马如斯,人影晃动,每次“蹬蹬蹬”的脚步声划过夜间清冷的街道,都仿佛是踏在沈浪的心头上,这种压力,让他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带着两女东躲西藏,向绥州最黑暗的方向而去,接着夜间的黑色,隐藏身形避开全城搜索的士兵,很快他们几人便来到了一处四合院的门口。
四合院的门口有三颗槐树让沈浪感觉很熟悉,好像在什么时候来过这里,当他抬起头接着很暗的月色看向院里的时候,发现在栋四合院的东南角有两根高出院墙的铁柱时,才想起这间四合院是杜雪仙的家。
想到是杜雪仙的家,沈浪嘴角扬起一丝玩味的笑意,他正愁现在没地方去,杜雪仙这里正好是他们此刻最好的去处。
这里在绥州城的东南角,属于民宅区域,离绥州城中心又很远,还有些偏僻,在附近也没有什么客栈,最出名的也就是在她家东南角有座破庙,而庙里住的全都是乞丐,只有在绥州城内稍微有点名望的人都不会到这里来,但是,官兵为了抓人却不一定。
这里是贫民的天下,是绥州城所有最贫穷的百姓的聚集地,这里将会是他们暂时最好的躲避场所,士兵一时半会应该还找不到这里。
沈浪走上门前,在门上敲了敲,在房间内刚整理好一切想要睡觉的杜雪仙,脸上露出似哭非笑又似笑非哭的表情,平日里他这里冷冷清清,连半点生气都没有,不然她也不会感觉这栋小院寂寞萧瑟,寒冷异常了。今天突然来了那么多的不速之客,她真的不知道是哭好,还是笑好?
她走出房间打开门,见到是沈浪和燕儿还有一个陌生的女子站在外面,脸上露出了阴沉之色,沈公子这么晚来寒舍有什么事吗?
沈浪见到杜雪仙见到他的时候,冷色立刻阴沉下来,便知道她在想什么,“杜夫人,都怪我没能保护好胡老爷,让他魂归九幽,当时我真的没想到胡老爷会发生意外。”
杜雪仙冷冷的道:“我怎么知道那些人是不是你请来的。”
沈浪不解的道:“我和胡老爷本身就是合作关系,我怎么会请人来杀害胡老爷呢?”
“因为,你答应过我可以治好胡老爷的病,其实你能治好胡老爷的病,所以你就找人杀了他,这样你就不用为难想办法为他治病了,也不会耽误你完成你计划的时间了。”杜雪仙有些愤恨。
沈浪听后心中很不是滋味,还有些愧疚,“杜夫人,你误会了,只要是我答应别人的事,我一定会做到,做不到我也会给人一个交代,我绝不会做那种忘恩负义的事,更何况当时我也对你说国,胡老爷的病,我只能尽力试试,并不一定保证能治好。胡老爷的死真的是一个意外。”
杜雪仙依然冷冷的道:“就算胡老爷的死是一个意外,那你告诉我你现在来我家干什么,难道是为了杀我灭口,怕我把你这件事情泄露出去。”
沈浪知道男人不能跟女人讲道理,因为女人根本不讲道理,也没有道理可将,“我们现在来找你,是因为我从诗书画府内救出了赵曼,现在施文佩的儿子施国轮正带着大批的官兵在满城的寻找赵曼,我们的住的地方呗发现了,向暂时道你这里来躲一下。”
“你们还是走吧!不要连累我。”杜雪仙想要将门关上,让沈浪他们自讨没趣,识趣的离开。
却有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夫人,你就放他们进来躲一阵子吧!我保证他们不会连累到你。”
说话的事应若雪,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院中,在她的身边还有一个英俊少年和一个美丽的少女。
见到应若雪,沈浪的心头一热,如果不是极力克制,他一定好冲过去将应若雪搂入怀中,慰藉一下自己那么多天来的相思之苦。
当他见到她身边站着男子时候,心中似乎有一把尖刀在慢慢的挖着他的心,瞬间只感觉从头凉到脚,险些有点站立不稳,幸好被燕儿扶住,“沈公子,你怎么了?”
“我没事。”简短的几个字到处了心中的苍伤与悲凉,他的声音停在应若雪的耳中,让感觉到他的心好像每一处都在痛,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
在场每一个人好像都发觉了深冷突然间的不正常,都沉默的望着他,似乎在等他说为什么。
沈浪一句话也没有,只是和燕儿他们静静的站在门外,应若雪走过去拉起他的手,为他把了一下脉,他的身体很正常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心中好像有一股郁结之气无法散开。
应若雪看了一眼院内,回忆了一下,他赵曼突然间心中会出现这一股郁结之气,当她看到刚刚占地方时,似乎明白了这一切,内心忽然间向像喝了密一样甜,“我和夜公子是今天刚认识的,我和钦差大人在路上遭到了伏击,是他出手救了我们。”
沈浪的心思被应若雪看穿,感觉很尴尬,很丢人,“你和他什么时候认识,关我什么事?我只是刚刚带着她们两个逃跑,一时之间体内聚起的气没有散开而已。”
应若雪有些调皮的道:“你刚刚带着她们两个逃跑,聚起的是心中郁结之气吗?”
应若雪的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似乎都明白了他刚刚是为什么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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