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雅苏本来挺喜欢它,但现在却皱起眉头:“你别老这么恶心好不好?为什么要用血掺在墨水里点眼睛?我不要了。”
“它可会飞哦。”叶锋神秘的一笑。
“骗鬼去吧!”
叶锋打开窗户,把纸鹤丢了出去:“瞧,它这不是往一楼飞去了么。”
“你可真不要脸。”
何雅苏没看到,纸鹤跌落到二楼的时候,颤颤悠悠的挥动着翅膀,真的飞了起来。
这可不是普通的纸鹤,它的学名叫千寻鹤。叶锋在黄表纸上画了法阵,又给它灌输了灵力。血水点睛,为的是让它能追踪气息。这只千寻鹤会一直追查萧明的下落,找到之后再飞回叶锋身边。有效距离,方圆两百里。萧明受伤那么重,不可能逃得太远。
警察局,赵黄明的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因为刚刚他接到报告,说是金志远稀里糊涂的死在了监狱。经过法医的初步鉴定,确定是氯化物中毒。怎么会这样?
他几乎不敢相信,这种事情匪夷所思。金志远是涉黑团伙,不是关在拘留所,也不是关在看守所,而是关在监狱!怎么可能被投毒?他已经被检察机关提起公诉,公安机关还要靠他揪出萧明,这下没指望了。
恰在此时,他接到了叶锋的电话。深感事态严重的赵黄明亲自带着人手赶到地点,破门而入之后,却见胡小婷一根腰带吊死在了门框上。
所有的线索都断了,赵黄明忽然觉得浑身彻骨冰冷。
寂静的开发区马路上,叶锋抡开膀子,使劲的蹬自行车。后座的何雅苏搂着他的腰不住揶揄:“你买个电动车也好啊,这是锻炼身体呢?还别说,你这两条小细腿倒腾的挺快。我摸摸看,练出胸肌来了没。”
“你摸的是胸,鸡在下面。”
“呸!”
叶锋感觉自己太悲催了,要是胡小婷和何雅苏换一换多好啊?这大半夜的,自己跟个傻子一样蹬自行车。按照一般规律,今晚不是应该把何雅苏留在自己家里共度良宵么?唉,算了,谁叫咱回去之后还得等千寻鹤呢,这事儿又不能让她知道。
好几分钟的沉默之后,何雅苏忽然闷闷的说了句:“叶锋,这次事情对我爸爸打击很大。他有些萎靡,今天居然说要把生意交给我呢。”
“恭喜你成为富婆,请客吧。”
“你找打!”何雅苏一把撸住叶锋的脖子,恶狠狠的威胁。两人这么一闹,叶锋大叫一声,自行车趔趄着翻到。无巧不巧,他一屁股坐在了何雅苏的背上。
“死开啦!”何雅苏挣扎着要把他掀下来。叶锋赖着不挪身子,反而屁股狠狠往下一压:“今儿我也来一出武松打虎,妹纸,我知道你饥渴难耐,就让我抚慰你骚动的心灵吧。”说着他扑通一下趴了上去:“跟我一起滚床单哦不,滚马路吧。”
两人闹了一通,喘着气坐在路牙石上。何雅苏呼哧娇喘:“叶锋,你以后要是再敢毛手毛脚,我剁了你的爪子。”
“我不毛手毛脚,只动手动脚。是不是?小富婆。”叶锋涎着脸回了一句,心中却微微一沉。毛手毛脚这四个字让他想起了唐小宁,不知这丫头现在如何了。
“你总能想着法子气我。”何雅苏呸了一声,随即有些落寞:“我大学还没毕业,就开始帮着爸爸打理生意。他身体不好,我的工作越来越多。别的女孩在跟男朋友逛街的时候,我正在唇枪舌剑的跟别人谈合同。别的女孩为一顿麦当劳兴高采烈的时候,我正在星级酒店宴请官员。别的女孩跟闺蜜玩个通宵的时候,我正在处理一件又一件的工作。风光么?可我想哭。”
她一说就收不住:“我为什么会被金志远注意到?就是一个星期前朋友来找我玩,我陪她去了一趟金碧辉煌。坐进包厢聊了几句,我就开始给她计算这一个包厢的成本和运营费用,听得他一愣一愣的。就因为这个,金志远才开始打我的主意。回来之后我哭了半个小时,你说我怎么跟别的女孩脱节脱到了这种程度呢?”
何雅苏一边说,一边轻轻的靠在叶锋的肩膀上,抬头看着满天繁星:“我以前做什么都会计算得失,规规矩矩,从不敢由着性子来。直到遇到你,我才知道人生还有另一个活法。”
叶锋有些愣神,他没想到何雅苏心中这么不快活。看来不管啥地位,都有自己的愁事啊。他有心要引何雅苏高兴高兴,一边心虚的搂向旁边的美人儿,一边四处扫视,希望能找到别的话题。忽然他双眼一瞪,看到了怪事。
就在他们的斜对面,不知哪个公司的楼顶,站着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子,正在寂静无声的对空起舞。一轮明月高悬头顶,她如同优雅的精灵,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美轮美奂至极。
何雅苏也惊呆了,她被那女孩的舞姿所折服。那不是现代舞,而是古典舞,古典舞也能跳的这样美?
“她好美。”
“有蹊跷啊。”叶锋附在她耳边低声道:“现在将近十一点了吧,这人为啥会站楼顶搔首弄姿?还有,这人的身影,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
“那是跳舞!”何雅苏反驳了一句,同时心中有些发毛。
“跳舞等同于搔首弄姿。”
“也就你这样的牲口会有这种观点。”
两人在小声的斗嘴,楼顶上的唐小宁机械似的舞动着身体。她神情木然,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瞧这模样,像是在梦游。
“不行,我越看她越眼熟!不对劲。”叶锋嘟囔了一句,刚要站起身来,何雅苏拉了他一把,快速的掏出手机:“别过去了,拍张照片吧。传到微博上,或者贴吧”
她举起手机刚要照,楼顶上已然空空如也,半个人影也没有。何雅苏吓一跳:“走了?怎么这么突兀?”
在他们看不见的楼后侧,唐小宁手脚并用,顺着燃气管道往地面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