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诗确实不错。”耿启北翻到第四版,先跳过《红旗飘飘》,去看那首《如果有来生》,很快就兴奋起来。“这个叫夏臻的作者不知道多大年纪,能写出这样的诗,肯定是个特别浪漫的人。”
说完,忍不住朗诵起最喜欢的名子。
“我穿过金黄的麦田,
去给稻草人唱歌,
等着落山风吹过
你从一座叫“我”的小镇经过,
刚好屋顶的雪化成雨飘落
你穿着透明的衣服,
给我一个人唱歌,
全都是我喜欢的歌
……”
她真的有好久没有读到过这么有意境的诗歌了,难怪哥哥会夸它写得好。
“肯定是年轻人写的。”耿启中放好碗快,说了自己的判断。“年纪大的人,写不出这样激情四射的作品。”
包括那首《红旗飘飘》,同样非常热血,跟其它传统诗人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我也这样觉得。”耿启北读完后再次看了几遍,越看越喜欢。
“别带着偏见看待周围的事物。”耿星河不反对子女这样讨论别人的作品,却忍不住提醒。“改革开放后,国家上下,迸发出勃勃生机,难道中年人老年人就没有热血了。”
他今年已经接近五十,可不愿意承认自己老了。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耿启北站起来找剪刀,准备把两首诗剪下来,贴在剪报上。“回头得把最近的报纸看一看,这个叫夏臻的作者,有没有发表别的作品。”
忽然心里一动,从父亲旁边拿起青年报,看那篇散文的作者。
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好像是同一个名字。
“果然是同一个人。”耿启北像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激动地嚷起来。“我得给报社写封信,打听一下这个作者。”
一个作者写的三篇作品,全是她喜欢的,这样的情形太罕见了。
“别乱来。”于书玫皱眉警告她。“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交朋友的事放到考上大学后再去做。”
交笔友她不反对,但是浪费时间她就不能容忍。
如果因此出了差错,那不是得浪费一年时间复读,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放心吧,妈。”耿启北可没把妈妈的话放在心上。“我一定会考上名牌大学,给你和爸争光——”
就算父亲是副处级领导,依然无法免俗,希望子女给自己争气涨面子。
她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绝不会因为认识了一个笔友,就把学习的事抛在脑后。
“到底是什么文章?”耿星河看完手中的报纸,站起来走向餐桌,见女儿已经从报上剪下三张小纸条,小心地放在一边,准备一会儿去粘贴,就好奇地拿起来看。
两首诗歌写得确实不错,作为宣传战线的领导,这点鉴赏能力肯定有。
特别是《红旗飘飘》,不输于老一辈革命诗人的作品,都可以编进教材,作为学生的读物了。
等看到《等待的月台》,忽然呆住了。
“怎么了?”见老公长时间不说话,于书玫拉了他一把,让他坐下来吃饭,嘴里下意识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