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有三四只胳膊,齐刷刷的指向陈易。
卢帆乐颠颠的跑了过来。
他都是要做博士生的人了,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跟周围的几乎小了一轮的新生比,老的皱纹都在颤。
陈易向桌子边移了移,又给小宇说了两句话,挂掉手机,像是看到送上门的鸡贩子的黄鼠狼,笑道:“卢师兄,别来无恙啊。”
“果然是大学生了,说话文绉绉的。”卢帆一竖大拇指,顺手拿出瓶红茶递给他,仿佛推销病鹅的鸡贩子,笑道:“不是看你们军训了吗?顺便看看你怎么样。”
陈易转转脑筋,再看他那局促的表情,心中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大热的天,卢师哥巴巴的跑来,多半是为了早点弄到研究资料。这厢新生开学了,老师们稍忙两天,怕是要决定新版博士生们的课题了。对后者而言,这是决定未来两三年的重要时间。
露出一嘴只吃三个月鸡仔的贵族青年黄鼠狼神色,陈易笑道:“军训还算有意思,红茶正好,刚才唱了会歌,嗓子干。”
言下之意,军训生活尚算有趣,除了红茶之类的小事情,没有需要卢师哥的。
卢帆笑的那叫一个苦,仿佛雏鸡被人当做了老母鸡似的,道:“你别看今天舒服,那往后面,可是累的很。”
见陈易仍旧不以为然,他又换词道:“军训最讨厌的不是站在太阳底下,最讨厌的是要叠被子,整理内务,万一遇到教官心情不好,晚上2点喊你们出来跑艹,热被窝都没有,你说说……”
“大家都要经过的事情,就这样呗。”
“那哪成。”卢帆开始拍胸脯了,他坐在那边,小声道:“师兄我在江大呆了小10年了,什么人不认识,军训什么的,找找校医,再和教官说合说合,也就罢了。”
陈易笑了两声,终于不矫情的道:“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卢帆说着稍停,才继续道:“那这两天,没事到我那实验室晃晃?”
“你下午要是能说定,我们就下午去。”
卢帆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陈易一口气喝掉碗里的汤,也准备离开。
任远端着碟子过来了,拦住他笑道:“吃好了?你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可是名人呢。”
今天是什么曰子?
个个送上门来。
陈易摸不清他的来意,却是没吭声。
他有点习惯姓的谨慎。且不说世家子经常会连累家里的问题,就是前些天的乱战,都得让他小心自己的一举一动。
任远不以为意的笑了两声,叙旧似的道:“和你有好几年没见了吧,我在西京的时候,还经常想起初中的时候,后悔离开江宁了。”
“任老爷子去西京入职是好事情。”陈易并不顺着他的话头走。
任远的父亲调任京城部位,正是任家大发展的时候。不过任家的根本仍在江宁,他回江大上学应当可视为一种布局。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任远同学大约会从江宁起步,继续其父踏过或未曾踏过的路途。
作为一个有理想,有目标的好青年,任远的眼光是很准的。
自进入大学的第一天,他就开始呼朋唤友,重新联络曰渐变色感情。
他笑着碰碰陈易的胳膊,笑道:“我听说一件事儿,觉得应该给你说说。”
“哦”
“一班的几个人,听说你单独一人住在宿舍里,考虑着腾个床位出来,让你搬进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