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六哥跟乡里吴寡妇之间的那档子事情,到底韩母还是知道了。
是乡里老许叔送其他大娘进城里来办置东西,就顺道过来看韩母,从而跟韩母聊到的。
韩母听到这事都愣了一下,“什么?你没说错吧?”
这个过来看望韩母的是老高家的高大娘,她道:“你还不知道啊?这都半个月前的事了,村里头也都传遍,不过韩老哥他竟然什么话都没说,文达他们哥几个也是,都没管老六。”
韩母连忙道:“你快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大娘就清清楚楚跟她说了一遍,叫韩母气得心肝疼,“这混账东西,他竟敢做出这种事!”
高大娘问道:“你要不要回乡里去说说他?我看城里头现在风气这么紧,他要是这么下去,迟早要被人捅到公社去,到时候得吃不少苦头。”
韩母不想管,“他自己都是当爸的人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难道他会心里没数?叫人劝能劝得进去的话,他也不会干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我老韩家家风清正清清白白,结果他就这么祸祸老韩家的名声!而且我跟你说,这就是一个白眼狼你知道不?你知道为啥现在老头子,还有文达他们哥几个全都不搭理他,出了这样的事都没一句劝的吗?”
高大娘好奇死了,这可是大料,之前怎么打听都打听不出到底是因为啥事叫韩老六被他们兄弟几个给排除在外,没想到现在韩母主动爆料,那哪里还有不听的道理?
“就是因为这混蛋羔子不知道从哪听说的会下冰雹,自己偷偷私下买了不少粮食囤积着,后来又趁着粮食价钱高偷偷卖了,不说当时的粮食多珍贵他有没有想过其他兄弟,可他知道可能要下冰雹了却从头到尾连只会兄弟一声都没有,还屡屡过去老大他们家里演戏哭说快吃不上饭了,就他这白眼狼老大老二他们干嘛要认他?”韩母骂道。
高大娘恍然大悟,“我就说怎么关系会闹那么僵!”
韩母冷笑,“我现在也不替他藏着掖着了,你也帮我回去跟老头子说声,他韩文柳以后就不是我儿子,我也没他这个儿子,让老头子直接把他逐出家门,他做什么事都跟我老韩家没关系!”
高大娘劝,“虽然老六是不懂事,但你也不用做这么绝啊。”
“你只管把话传回去给老头子就行,他知道怎么做的!”韩母却很坚持。
现在城里头的风声多紧啊?就前天她带二宝出门去,都遇上了那个场面,其中就有两个是搞破鞋的,一个是有夫之妇一个是有妇之夫,两人通奸。
可是被拉出去游街,也是被打得凄凄惨惨,连带着家里的名声都得跟着遭罪遭牵连。
韩母觉得老六这是没救了,不然不会在上次粮食事发之后一直到现在也没去跟老头子还有兄弟们认错道歉,甚至还干出这种事情来。
今年守国这个大房长子也要结婚,还有后边那么多孙子孙女,难道要因为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这个事情必须要有取舍。
高大娘就把话给带回来,韩父听完后沉默了一下,就去找其他同族同辈的说这个事。
所以短短时间内,韩六哥被韩父给驱除出家门,不再是老韩家老六的事就传遍了大队。
在高大娘的宣传下,大家伙也都知道韩六哥干的事情,一时间也是惹得怨声载道。
吴寡妇就拿这件事问韩六哥。
韩六哥这会正伤心着呢,他真没想到他爹竟然干得这么绝,这就把他给驱除出老韩家,不算老韩家的人了。
但对于这个事情,韩六哥也不会认,“我们哪里知道会下冰雹?就是碰巧遇上,现在可是新社会,不兴迷信的那一套。”
吴寡妇跟他也有一段时间,知道他也没什么真能耐,吹牛的本事倒是不小,所以也不疑有他。
“你我现在这是算什么?”吴寡妇摸着他的胸膛,问道。
韩六哥道:“什么算什么?”
“你就不想给我一个名分?”吴寡妇看他。
韩六哥没好气,“我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给你什么名分,再说你跟过的人那么多,我给你名分?那我头顶上还不得绿油油的!”
吴寡妇脸色一变,“那可全是没影的事,都是他们造谣损我名声,除了我死去的男人,你就是我第一个男人了!”
韩六哥可不信,“你哄谁呢?我以前就听李拐子说过,你大腿内侧有一颗红痣,我看得清清楚楚,的确有,他要是没来你这光顾过,他还能知道?还有其他人呢,咱们俩这样舒服舒服就挺好,名分不名分的那一套你可别整!”
吴寡妇面色僵硬,但也只能道:“你不是说喜欢我吗,那就留下跟我过日子啊,难道我还比不上你家里那个?”
韩六哥道:“自然是比得过,不过那娘们到底给我生了儿子女儿,我也不能真不要她,不然她娘家兄弟哪里会答应?咱们这样就挺好的,你别想那么多,我现在心里老不痛快了。”
从吴寡妇这边纾解完了,韩六哥就穿裤子走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韩六嫂坐在那哭。
“老子还没死呢,你哭啥丧?”韩六哥骂道。
韩六嫂哽咽道:“你说现在可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