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桃华也愣了愣,那不就是陆钧的外家吗?还有,徐知诰怎么会为了那玉佩去害人性命,记得自已和他提起玉佩之事的时侯,他分明是一点也不稀罕在意的。
“我帮你。”
任桃华应了,也没管后果,她欠了葛婶的情,也弄丢了裴家的玉佩,何况若是徐知诰真害了裴家满门,那人家报仇也是情理之中的。
只是葛婶找不着牢房,她同样也是毫无头绪,只好去寻童雪川。
在徐知诰身边的人,若有谁能义无反顾不计后果的帮她,就只有童雪川了。
第二天,她找上童雪川,和他表明了身份,
童雪川呀了一声,原来是故交,难怪这位新夫人总给他一种熟悉亲切的感觉,本来他在心底还为原来的夫人报过不平,对徐知诰喜新厌旧还吐露过不满,当时把陈洛还吓出了一身冷汗,不过奇怪的是徐知诰并没有罚他。
不过当任桃华说明来意,童雪川还是不免犹豫了,他只是为人豪爽直率,可并不是个缺心眼的,这么长时间了,徐知诰是什么人,他也再清楚不过,这人长得比那唱角的小生还俊气,外人看起来性情脾气是极好的,可是在他温柔冷静平和无害的表象下,骨子里是又狠又横又喜怒难测,真的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儿,他帮着劫狱放刺客逃亡,东窗事发那天,徐知诰怎么对他,他是一点儿底也没有。
他到现在还没搞懂崔公子怎么突兀地就成了徐大官人,不过其他人都状若无事,陈洛尤其郑重的警告过他要闭紧嘴巴,他只好噤若寒蝉,只是这疑问始终埋在心底。
可是看到任桃华一眼的信赖他又拒绝不了,共过患难的,好兄弟讲义气,唉,大不了就再次亡命天涯吧。
牢房在徐宅的第四进的院子边的假山后,是个地牢,入口极其隐密,若不是上回童雪川押送刺客,他也是找不着的。
在他的指点下,葛婶很容易的找到了地牢,由于童雪川放水,她凭着高超的身手所向披靡,顺利的救出了刺客,逃离了徐府。
穆宜嫌厌的看了眼童雪川,这童大人碍手碍脚的,怎么净帮倒忙,若不是知道绝无可能,他几乎以为他是刺客的同伙。
童雪川嘿嘿笑着搓了搓手道,“昨天晚上喝多了,不但脑子糊涂,这手脚也不灵光了。”
天气一天天的越来越热,徐府后花园种了许多的栀子花,开得繁盛,色白花大,散发着浓郁的清香,徐府女眷都领着丫头去采摘。
任桃华也去采集,不一会儿,就采了小半篮。
这时又来了人,是个陌生的面孔,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男子带着两个小厮也过来采花。
那年轻人拄着拐,任桃华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身份,他必是那个骑马摔伤未愈的徐府四公子徐知诲。
只是这徐知诲的样子挺意外的,一身葱青玉鸟纹的衣袍腰系白头鸟牡丹荷包,身材高挑,生得面庞白皙眉眼匀秀,举手投足自有一番风流仪态,和徐家其它几个兄弟都不相似。
两人素未谋面,不过徐知诲也一眼就认出了她,彬彬有礼的唤了声二嫂。
任桃华也称了声四弟。
两人默默的采着花,她发现徐知诲十分挑剔,大多数的花都不采,时间过去了许多,也不过采了两三朵。
她采足了正要离去,徐知诲却喊住她。
“二嫂,可否帮我一个忙?”
她能说不行吗,只能点了点头。
徐知诲说想要制栀子香,手头上缺了两味配料,豆蔻和紫苏,他腿脚不方便,下人蠢笨,他怕买不好,想求任桃华去帮他上香料铺子帮他挑一挑。
任桃华不得不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