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看着愚蠢人自作聪明,是一件很愉事情。”阮向远打了个呵欠,近无聊生活让他作息规律想个老头子,“今晚也是那个人让你来?”
“不是。”白雀一口否定,阮向远愣了下,翻了个身,借着微弱光看着外面白雀脸——虽然看不太清,但是也不像是撒谎样子,对视上黑发年轻人微微讶异目光,男人几乎是没有停顿地就继续道,“只是来提醒你夺得王权者正确方式——以免你出来以后,走多弯路。”
这个时候,首先要做当然不是没心没肺地说“谢谢”。阮向远微微眯起眼:“如果你是那家伙人,那么无论谁当王权者对于你来说都一样吧。”
“因为你是他终选定那一个。”白雀淡淡地回答,目光停留黑发年轻人脚踝之上,“从这个东西挂上去开始,这个结局就已经被决定了。”
阮向远顺着白雀目光看去,定格自己脚上时,他愣了愣,抬起脚,怎么都没想到,一个狗项圈而已,被搞得这么复杂,阮向远下意识地伸手拽了拽,折腾了两下之后,腿是举累了,项圈当然也没拽下来。
当他这么努力地折腾够了之后,再抬头时,白雀已经不见了——来无影去无踪,别说杀手黄金年龄是二十五岁,我看三十五岁魔鬼教官完全也是当仁不让嘛。挺刻薄地想着,黑发年轻人翻身从床上面坐了起来,期间,他目光几乎从未离开过脚上狗项圈……
从进入绝翅馆开始,那相对于普通人来说简直是过于坎坷经历终于这一刻得到了解释,阮向远抓了抓头发,又有些闹不明白是,怎么到了临门一脚眼看着他就要失败时候,幕后黑手大Bss蠢主人却忽然变得如此坦诚——
哎哟,难不成是“死也让你死得明白”这样慈悲心发作了?
这个问题,阮向远没想明白。
然而,当他离开禁闭室同一时间,他发现,自己大概也没有机会弄明白了。
当夕阳西下,阮向远终于走出了那个关押了他整整半个月禁闭室——伊莱真是一个赶杀绝人,明明是王战日同一天,却还是硬生生地将放人时间拖延到了傍晚,王权战完全结束时候。
阮向远出狱时候,外面还下着细细小雪——雪已经下了一天,不过,哪怕是赤脚站室内通道里,充足中央空调也没让阮向远觉得太冷。
某个只会打嘴炮红毛残渣没来,那必须是预料之中。只不过……看见前来迎接人那一刻,阮向远觉得自己简直是从脚板底冷到了屁眼——
“……我当然也没指望有鲜花美男夹道欢迎,”站禁闭室门口,黑发年轻人缓缓地眯起眼对着背对着他男人说,“不过看见你站门口这一刻,不得不承认我有一种转身回去继续被关禁闭冲动。”
“——别这么说嘛,小狗。”
站窗边男人将唇角边烟取下,缠着绷带明显缺了一根手指手看上去异常触目惊心——男人用食指和拇指捏着烟屁股,将后一点儿星火窗棱薄薄积雪上熄灭,他转过身时候,从前总是梳得一丝不苟头发此时此刻显得有些凌乱,他唇角带着温和笑意,然而,那只还完好眼睛里疲惫却出卖了此时此刻他情绪。
是,前一秒,阮向远甚至想过来接他人可以是缺胳膊断腿万年不离床老神棍,也没想到,那个人会是鹰眼。
黑发年轻人一动不动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鹰眼意外目光下,蹭蹭大步流星向他走来,抬起手,一巴掌摁男人胸膛上——
鹰眼:“……”
阮向远微微蹙眉,抓了抓,衬衫之下,肌肉结实,还能感觉到人体温度。
“小狗,这么热情?”鹰眼瞬间愣怔之后笑眯眯地说,“这里是走廊,你要是想摸话,回我牢房让你摸个够。”
而相比起眼前漂亮男人那因为笑容而过于生动泪痣,黑发年轻人脸却比死人还难看,他猛地阴沉下脸,抬起头看着比他高了半个头漂亮男人,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王权徽章呢?”
手被一只柔软手覆盖。
鹰眼微笑着,轻轻拉开了抓自己胸口手,对方猛地一下缩回自己手同时,男人唇角边笑意深,当他开口说话时候,语气平淡得就好像复述别人事情——
“被拿走了。”
阮向远一怔。
“怎么,很惊讶么?”鹰眼淡淡地自顾自地说着,就好像没有看见面前黑发年轻人反应。
手下意识地身上摸了摸,却发现后一根烟草已经等待眼前这个黑发年轻人时候抽完,仿佛有些失落地垂下手,他微微低下头,看了眼面前神色捉摸不定黑发年轻人,忽地笑了:“做什么摆出这副表情——当初邀请你时候,就已经告诉过你大概会有这样结果,是你自己不同意。”
自然垂落身体一侧手渐渐拽紧,阮向远撇开脸,将视线定格走廊上一块污迹上面,若有所思地问:“莱恩背叛你了?”
“王权徽章是雷切拿走,亲手,从我这里拿走——懂了么?”并没有回答阮向远问题,鹰眼唇角边笑容扩大,“喏,小狗,你看——现三号楼,真变成二号楼所属物了。”
“……”
鹰眼顺着阮向远目光撇了一眼,看见那白森森墙上异常刺眼污渍之后,他又缓缓地转移视线,外面,黄昏天已经被层层乌云覆盖,眼看着就有一场暴雪即将即将临——
“外面已经变天了啊,小狗。”
作者有话要说:=L=这文标是强强,注意到没,意思就是——终结果是,绝翅馆第一把交椅和第二把交椅结构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