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等谁?”他把装着白棋的竹罐往前推,催促道:“赶紧下,一会儿该吃饭了。”
裴贽笑道:“您这瘾是真的大。”
前段时间他天天跟楚家老爷子去钓鱼,一钓就是一天,连个人影儿都瞧不着。
这会儿又迷上下棋。
估计也快到不分昼夜的程度了。
“这算哪门子瘾大?”裴振往棋盘上落下一子:“要不是楚老头出去了,谁想找你?”
裴贽没反驳:“您说的都对。”他的视线在客厅游走一圈:“大哥他们还在滨城?”
“嗯。”裴振手肘抵着膝盖,弓着背往前倾:“你嫂子拿到的遗产比她姐多一套房子,那边正闹呢,一时半会儿肯定回不来。”
“她爸不是刚走么?”
“刚走又怎么样?像这种掉钱眼儿里的人,哪管得了那么多。”
裴贽捻起棋子,哂笑道:“遇上这种事,够大哥头疼的了。”
“这次他没解决好,下次更麻烦。”
“应该没有下次。”
“嗯。”裴振示意他落子。
他太过专注,裴贽想让他都难,只好找话题跟他聊:“我前段时间见了一个人。”
“谁?”
谷螠
“林康禄。”
“啪嗒——”
一颗黑棋从裴振的手中掉落。
他顾不上被打乱的棋盘,似有些急切地问:“你怎么认识他的?”
裴贽聊起在乡下发生的事。
他看不透裴振眼底的情绪,只有从侧面问:“您跟他多久没见了?”
“十五年。”裴振记得清清楚楚。
他接连问了几句林康禄的现状,确定他没病没痛才放心:“你把他的地址发给我。”
“地址?”裴贽当时没有刻意记下路线,记忆都模糊了。
他顿了顿:“我帮您问问堰深。”
“算了。”裴振想着以林康禄那死脾气,他们过去恐怕还得被轰出来。
他执起茶杯喝了两口茶:“你找时间让姣姣来家里一趟。”
“好。”裴贽重新摆了一局棋。
他在提起林姣的时候,眸光柔和了不少:“我们月底要出国,过了十一再回来。”
“出差?”
“不是,我们去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