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内的费莫泽尚一听,瞪了眼,那女人都叫嚣出来了,可见早有防备,去了也白搭,搞不好又反过来被人干掉了,遂命人撤回偷袭兵改变计划。
一进入战争状态就忘记自己是女子、更加没有女人味儿的司徒寒,丝毫不顾将军形象地继续亲自骂着:“你以为把你的小城堡加高加固就行了吗?老子今天不用云梯,不用床子弩,老子今天照样儿能弄死你个缩头乌龟!”
众男女军兵都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那一身男装、最爱踹人的女将军嚎骂着,有啥呀,就是换了个性别,哪儿哪儿都没变,还是一身男装,还是那样健步如飞,还是那么粗鲁,还是有着一身本事……
劳师袭远,兵家大忌,所以司徒寒只带了四万人马,两万骑兵,两万步兵。迟将军带来的三万人和原来的两万人中抽取一万人留下守城,各种守城器械齐全,那是她辛辛苦苦治理出来的大西北,自然不能被人抄老窝毁损。
这五万人几乎都是跟随司徒寒打过仗的士兵,所以他们都愿意继续跟随,谁都知道,跟在大将军后面,不仅军营里的生活待遇好,还基本不用死,生命面临的危险程度降低了不知多少倍!另外,将军最忘不了的就是为将士们向皇上报功请赏……女的咋了?女的就女的,上哪儿找这样的好将军?再说哪个军兵能打得过她?不一箭射穿你眼珠子,也能把你的小腿儿踢劈飞了!
“穆都尉,把咱家可爱的小骡子拉出来蹓蹓,让费莫家的龟儿子看看咱骡子屁股的威力!”
骡子屁股还有威力?头发已有些发白的费莫泽尚闻言不解,顺着碉堡窗口向外望,可又不敢伸出去,司徒寒那变态女人的弓箭之术早已闻名四国,他不敢冒这个险。十几年前那十岁的小屁孩儿让他的人马几乎死精光只剩下他一个,这种经历,至今让他心有余悸!
穆清流带着女兵拉着两匹骡子、骡子带着屁股后的两架炮车,将演习了无数遍的动作再次展现了出来。
那炮身就是安装在双轮炮车上,炮车盘上安置一个用榆槐木挖成的车厢,炮身嵌在车厢内,加铁箍五道,车厢两侧各有两个铁锚。
穆清流与女兵们将铁锚放在地上,用土压实——虽然她们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司徒寒也没有告诉她们这是为了削减火炮发射时的后坐力,反正说了她们也不懂。
前面能看到的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四名女兵的动作,更不知道大将军这一年来捣腾出的乌黑铁家伙到底是什么武器,这其中也包括费莫泽尚,敌情未明之前,他定然不能轻举妄动,坚守固堡就是。当然,等他明了,也晚了!
“调整木块,在一到六寸之间垫高,前端准星、后部照门和打击目标三点一线瞄准坞堡堡门和堡楼!”司徒寒下令道。
“是!”穆清流亲自增减炮口下的垫木块,以调整炮身与坞堡之间的射程,再通过三点一线法精确瞄准。将军说这黑色的铁家伙能打击千步之外的目标呢!但到底是怎么个打击法儿,不知道!
“全体将士后退五十步!”虽然她对自己的技术和产品有足够的信心,但毕竟是初次试射,还是安全为好。
令旗一出,四万将士齐刷刷整齐后退五十步!
“费莫家的龟孙子,最后一个机会,老子决定不给你们!点火!”
部分军兵差点儿没绷住笑出声,不但从龟儿子“升级”到龟孙子,说话还那么气人!
“是!”点炮手杜昔手执已点燃的小火把伸向火绳,心里不由有些紧张,虽然几人演练过无数次动作,但并没有真正点燃火绳,更不知道点燃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火绳被点燃,很快烧进了炮身内。
剑无尘、司马睿、穆将军、迟将军及所有前排之人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黑色铁家伙,连堡洞内的费莫泽尚都不明所以地看着,直觉告诉他,那东西很危险,但又不知具体是如何危险。
有人对未知的东西惧怕,也有人因未知而无知无惧。
火绳烧着了火药!
“轰!”爆炸声起!
“啊!”连续惨叫!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惊得没有及时捂耳朵的将士们几乎跳起来!
个别半张着嘴看的士兵上牙齿打着下牙齿、几乎咬了自己的舌头一口!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第一时间投向了费莫泽尚的坞堡,只见那高庭大门楼及两侧的高墙全都轰然倒塌!
浓烟在火焰中翻滚而上,如同暴雨前天空中不断翻滚的浓黑乌云!
费莫泽尚只觉像发生了地动般,连房屋都跟着那声可怕的爆炸声摇晃!
堡门处传来家兵们心神俱裂的恐怖惨叫声,惊住了他们的心魂!
“别发呆!下一炮,给老子炸他的堡楼!点火!”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司徒寒继续对同样目瞪口呆的女子炮兵下令。
“是!”另一个点炮手何丽连忙点燃另一个炮车上已做好瞄准工作的大炮火绳!
堡内的费莫泽尚和众副将、谋士一听,吓得屁滚尿流地忙不迭往下跑!
但刚跑到最下层门口还没出来,就随着“轰!”——
又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堡楼在众人的眼前、在另一种“轰”声中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瞬间倒塌了!
这次反应快的都及时捂了耳朵,没有真的被震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