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五年的运费是一笔巨大的数字,但是现在,安沁宣却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是什么赌约能让慕容舒清心情好成这样,这才是安沁宣此刻好奇的,爽快地点点头,安沁宣问道:“有意思,好,你说说看,怎么个赌法。”
很好,上钩!舒清神秘地小声说道:“就赌……你若能让海域新任女皇为你神魂颠倒就算你赢,反则就是你输,三月为期。如何?”西烈月算计她这么多次,不回敬一二,有违她礼尚往来的做人原则。
安沁宣一愣,等了半天,舒清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忍不住问道:“就这么简单?”
舒清肯定地点点头:“就这么简单。”
安沁宣大笑一声,仍是不信地问道:“一言为定?”慕容舒清是和他开玩笑,还是想要把珍宝斋送他,却不好意思说出来,才和他打这种毫无挑战性的赌,害他刚才还期待。
他一副无聊之极,胜券在握的样子,让舒清失笑,不得不提醒道:“你不问问怎么样才算为你神魂颠倒吗?”
安沁宣完全不以为意,懒懒的继续躺回沙滩上,撇撇嘴,无趣地回道:“随便你要怎样,对我来说都没有差别。”女人之于他,只有他要与不要的区别。
这一刻舒清真的有一种给他两个耳光的冲动,这种男人就是被女人宠坏了,深吸一口气,带着微微的嘲讽,舒清笑道:“你确定你的自信不是盲目的?”其他女人她不敢说,可是对象是西烈月的话,舒清觉得还是很有看头的,光是登基大典之时,走在她身边的两个男子就是极品,一个阳光俊朗,一个优雅飘逸,看起来各个不比安沁宣差。
感觉到舒清毫不掩饰的讽刺,安沁宣微微侧过身,侧卧着半撑起身子,狭长的细眸盯着舒清,带着邪气和另类的柔光。轻扬的嘴角,仿佛玩世不恭,又仿佛只为你而上扬,低低的男声,带着磁性,伴着清风,问道:“你这么认为?”
他……真的是个祸害!绝美的脸上,有着惑人的邪魅之气,修长的身形,侧卧着微敞开来的领口,肆意飘扬的墨发,就是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似乎由不得你去抗拒,越是想要逃离却发现自己只能飞蛾扑火,他身上有着海域男子没有的狂傲与炽烈,邪魅而致命。
别开视线,舒清深呼吸了几次,加上海风的吹拂,那种眩晕的感觉总算消退了一些,她也是正常的女人,她承认,他真的能让人意乱情迷。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舒清笑道:“好吧。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太阳已经完全跃出了水面,阳光也不再轻柔,伴随着水波的荡漾,阳光竟是晃得刺目,该说正事了,她快赶不上早朝了。“神魂颠倒太难界定了,我立个标准吧,女皇心中有一个心爱的男子留下的伤痕,你要是能让她打开心扉,忘了他而爱上你,就算你赢。”
“原来你是要我给她疗情伤。你不怕……她爱上我,伤得更深?”他好奇,慕容舒清和那个女皇有仇吗?让他来疗情殇,只怕爱上他,才是正真的深渊吧。
她怕!
半年来,或多或少的,知道了西烈月那段深藏于心的伤痛,有时候,看上去已经愈合的伤口,只是不让人碰触,欺骗自己和别人的表象。其实,伤口已经溃烂,向更深的地方,伤害着她,或许安沁宣会给月带去新的伤痛。但是,她始终相信要治好这样的旧伤,必须有一个人掀开那个伤口,将腐烂的地方去除,虽然会痛,但是这样才会好。
起码,月会知道如何再去爱,而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初识情爱的小女孩了,相信这次,她能够承受。再说,谁能肯定,安沁宣不会被她所虏获呢,所以,她赌了!
只是这些,并没有必要让安沁宣知道,舒清不愿多谈地回道:“这似乎不是你应该担心的。”
他是无所谓了,这场赌局对他百利而无一害,再则,女皇他还真的没有试过,挺有意思的,轻慢地点头,安沁宣回道:“好,我赌了。”
“需要我帮你引荐入宫吗?”西烈月现在贵为女皇,想要接近她,可没有这么容易。
安沁宣摇摇头,笑道:“现在入宫有什么意思,需要的时候,我会和你说。等我的好消息吧。”
“好。”希望真的是好消息……
大殿之上,只有正四品以上的官员才可以上朝面圣,按官职大小排列着。等待着,仰视着,敬畏着龙椅上高高在上的那个人。
当自己的脚开始隐隐作痛的时候,舒清终于开始明白那些急于想要坐上那个位置的人的感受了。礼官念完一长串的新任官员名单之后,西烈月才慢悠悠地站起身。这时响起的是震彻整个大殿的朝拜之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西烈月微微抬手,回道:“众卿平身。”
众臣这时才可以稍微直起背来,微低的头,仍是不能直视天颜。舒清轻轻传动了一下脖子,有些僵,其实帝王气势,就是这样培养出来的吧,所有人都只能匍匐在你的脚下,谁能在这样的虚荣面前保持长久的清醒,包容,谦和。所以自古以来明君就显得那么的难得了。
西烈月缓缓坐下,看着眼前的臣子,朗声说道:“你们当中,有些是为海域效忠多年的老臣,有些是初入朝堂的后起之秀,朕希望你们尽心尽力,能为海域创造辉煌。”
她的话音才落,又是一声齐呼:“臣等定当竭尽全力。”
舒清暗暗吐了一口气,她怀疑这些人是经过长期的演练,才有这样的默契,知道什么时候应该齐声说些什么,真是整齐划一。
西烈月瞟了舒清一眼,她猜想她现在这样守规矩的垂首以待,不是在掩饰笑意,就是闭目养神。不过这样一站一个时辰,也算为难她了。
环视下面众人安静的样子,西烈月问道:“各位爱卿有什么要启奏的?”
久久的无语之后,一个声音回道:“臣有本启奏。”
舒清微微侧目,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看位置和穿着,应该是尚书吧。
西烈月仿佛心情很好,微笑道:“准。”
女子垂首恭敬地回道:“承蒙陛下不弃,继续任用微臣为户部尚书,然户部事物繁多,臣建议,陛下能增设侍郎一人,中郎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