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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在一个府上住,仆人这边受挫,主子那边却是春风正得意。
韩孟节半月来日日到医馆找谢令初,时间久了也帮忙做些事。
有前来问诊的妇人姑娘见了,以为韩孟节是帮工,惊叹于他的美色,回去后一传十十传百,最后竟越来越多的女子无病跑来看病,只为看一眼是否真有传闻中那么绝色。
来的人一日多过一日,影响力也一天大过一天,没多久,就有人认出了此人并非什么帮工,而是宣宁侯府的大公子,大齐第一少年状元,韩孟节。
这下不光是外乡人,就连洛阳百姓甚至士族女眷也出于好奇蜂拥而至到医馆,想要一探究竟。
谢令初的医馆瞬间打开了名声,却不是他们之前所设想的神医之名。
谢令初为此头痛不已,不堪其扰之下,她决定禁止韩孟节出入医馆。
只可惜这已经不能阻止什么了。
韩孟节被禁止进入医馆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在门口坐了下来。
此举反而招来更多围观。
许多不明就里的百姓们将他团团围住。
偏韩孟节绝口不提发生了什么事,只一脸委屈地坐在门口,活像只被主人家遗弃的小狗。
这可怜无助地表情瞬间点燃了围观女子们的怒火,她们将医馆堵得水泄不通,誓要找楚墨讨个公道。
这一场初次见面后的斗争,谢令初算是败了。
她遣人去到宣宁侯府递口信求和,韩孟节很快约她第二日在湖园见面。
所谓湖园,是洛阳城郊区最大的公众园林。据说曾经是由前朝一个富豪倾尽全部家财打造出来的“万园之园”。
只可惜后来烽烟四起,这园子也随着富豪的逃亡,被掠夺焚毁,不复往昔。
如今虽然再度修缮使用,但也没了当年万园之园的气势,变成了一个仅供百姓游乐的园子。
韩孟节约谢令初见面的地点在园中茶楼上,谢令初到时,茶楼已清了场,全部下人正立在门口等待她。
韩孟节懒懒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喝茶,见谢令初来,头也不回道:“裴神医当年最中意这里的风景。”
“尤其在冬天,一场大雪过后,从这里看过去,可以看到绵延到湖面的白雪皑皑,颇有几分昔日风光。”
谢令初过去坐下:“你如何会知道家母喜好?”
韩孟节笑:“那般超群绝伦之人,有传闻传出来被我听见也不奇怪吧。”
他转过头,看向谢令初,挂在脸上原本懒洋洋的神情突然有些僵硬——
谢令初没有戴面纱。
韩孟节目不转睛盯着她看了半晌,直到谢令初低头咳了两声,才猛然回过神,由衷道:“你比我想中更要美。”
谢令初有些不自在,将话题转到她今日来此要谈的事上:“韩大人究竟要如何才能不去医馆捣乱?”
韩孟节立即道:“嫁给我。”
“不可能。”谢令初也立即给出了答案。
似乎早猜到她会这么说:“谢姑娘一时想不通,在下可以等。只是这次既然是姑娘来请韩某帮忙,那总归得拿出些诚意来不是?”
韩孟节恢复了平日里笑眯眯的模样:“不如姑娘自己来选。或者,把印玺给我。或者,陪我一天。”
他话音未落,谢令初便利索从袖中拿出了属于李怀玉那枚小小玉印,放在桌上:“还望大人言而有信。”
韩孟节看着那枚印,似乎有些惋惜:“游戏才刚刚开始,姑娘就打算投降了吗?”
谢令初托起腮,唇畔挂起一抹笑意:“才刚刚开始吗?”
“恐怕韩大人再在洛阳呆下去,一切就要结束了呢。”
韩孟节哦一声:“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