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抖擞精神,惊喜地道:“是啊,是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父皇,儿臣为了静怡妹子的事,急的头发都要白了,我这儿正好有一人……”
朱棣便上心起来,道:“是何家世?”
朱高煦不在乎的样子,道:“家世门楣算什么,反正无论是什么家世,谁家能有咱们朱家和魏国公府家的门第高?儿臣以为,静怡妹子贤良淑德,最紧要的是给她寻一个德才兼备之人。”
朱棣道:“你和你母后说了?”
“说了。”朱高煦乐呵呵地道:“母后听闻有这么一个人,也大为惊异,说是会让宦官亲去看看,过几日就是良辰吉日,让宦官一看便知良莠。”
朱棣一脸认真地道:“静怡是你妹子,你将她的婚嫁之事放在心上,足见你是有良心的人,不过……此事还是要慎重,朕要亲自过问的,你不要犯糊涂。”
朱高煦心里嘿嘿笑,心里已经在想象着,父皇若是知道他那兄弟,还有静怡妹子未来的夫婿就是郭德刚,哈哈……不知该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当然,他现在是不能说的,一旦说了,就违反了父皇不得探究郭德刚身份的铁律了。
反正只要父皇喜欢的人,本王什么都给他最好的,父皇这才会知道,真正能传承父皇衣钵者,只有本王。
朱高煦慎重地应下,道:“儿臣晓得了。对啦,父皇,儿臣还听说,许多人对张安世敢怒不敢言。”
听到这个,朱棣顿时脸色微怒:“你又瞎打听了什么?”
朱高煦道:“前些日子,这郭德刚不是把沈家庄子炸了吗?好家伙,就算是儿臣也没有这样大的胆子,百官们都说,这沈家是良善人家,连他们都朝夕不保,随意被这皇亲国戚欺压,想来有不少人兔死狐悲。”
朱棣顿时竖眉,气咻咻地道:“你一藩王,何以又管家国大事?你他你娘的就不能安分几日,给朕滚,立即滚出去!”
朱高煦的好心情一下子没了,心里万千的委屈。
父皇现在对他的皇兄,已经宠溺到了这个地步,连皇兄的妻弟,都不能非议了。
等着瞧吧,等父皇晓得郭德刚是本王的好兄弟,保管教父皇大吃一惊,这才知道本王的厉害。
还有那郭德刚,真的神了,他可是母后的救命恩人啊!非要下一点血本,才能将他的心拴住才好。
…………
近来京城里气氛颇为诡谲。
事情还是那沈家庄上头。
沈家遭了无妄之灾,闹得动静也极大,很快这事就在京城里传开了。
此后,朝廷居然派人去查沈家,颇有几分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的意味。
好在刑部顶住了压力,没有找到什么罪证,而且连刑部给事中,也为沈家说了不少的好话,否则,这沈善人真要被那些皇亲国戚给逼死了。
不过……大明历来不缺敢言之人。
听闻许多御史已经摩拳擦掌,要为沈家伸冤,目标直指京城三凶了。
那沈静忐忑了几日后,见风向逆转,于是一面让人休憩庄子,一面怒火中烧。
真是岂有此理,我沈静也是有名有姓之人,怎能平白受此屈辱?
当初建文皇帝在的时候,对我等士绅何等礼遇!
退一万步,哪怕是当初蒙古人入主中原,那蒙元的天子,照样对沈家的家祖们也是礼敬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