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他们俩人都还年轻,只要他们愿意要个孩子还不容易,你们俩加把劲,在他母亲发现之前怀上不就好了。”庄彭越倒显得异常开明。
庄彭越的一番话让所有人脸上的神色各异,当事人楚斯年像是听领导视察工作一般,俊脸不曾流露出任何标志性的神情,而盛夏却是脸颊到耳根都火辣辣的灼烫,尹静姝则是幽怨的睨了丈夫一眼,因为提起轻而易举的怀孕就如同戳到了她的软肋,满心的疼痛酸楚,顾筱自然是妒忌愤恨。
所以,她说——
“伯母接受盛夏完全是因为……”
视线触及到楚斯年那两股阴戾的视线,心脏不受控制的一紧,说了一半猛然顿住。
“因为什么?”尹静姝好奇的问。
“……”顾筱被楚斯年的气场震慑住,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因为我做了节育手术。”楚斯年云淡风轻的说道。
这种事情,自己亲口说出来是一回事,而从别人口中更甚至是一个女人的口中说出来就完全变了味道,所以一贯孤傲自负的楚斯年岂能被人在背后议论那方面的能力。
“为什么?”
“胡闹!”
尹静姝惊愕的问道,而庄彭越却是气急败坏的将沙发扶手拍的震天响。
一辈子没有生儿育女的遗憾他们深有体会,现在的年轻人要做什么丁克,他们是完全不肯苟同的,实践证明大部分丁克过了三十五岁都会选择生孩子的,而看起来精明睿智的楚斯年这么会做出如此愚蠢的抉择,一到他们这个年龄才会感觉到没有儿女的孤单落寞。
“我不喜欢孩子。”楚斯年淡淡的说。
我不喜欢孩子……我不喜欢孩子……
如果之前他说不喜欢孩子是安慰她不想让她内疚,那么这一次呢?
这句话犹如魔咒一般萦绕在自己的耳边,让她顿觉呼吸困难,紧接着腹部似乎隐隐的痛,这种时候肚子轻微的疼痛让她不得不联想到宝贝是不是听到爸爸根本就不想要她而弟弟的哭泣,对,一定是这样。
盛夏暗自倒吸一口冷气,心中默默的安慰道——
宝贝儿,乖乖地,爸爸是在和你开玩笑的,妈妈和爸爸都期待你的到来,所以你要乖乖地哦,要健健康康的出生……
不知是不是错觉,盛夏在心里默默地说了这一段话之后,肚子似乎真的不疼了。
原来……生命是一个很奇妙的物质……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你想过盛夏和你母亲的感受吗?”庄彭越咬牙切齿的质问道。
“当时情况特殊。”楚斯年蹙眉解释道。
“是什么特殊的情况让你放弃了生儿育女的权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代沟的缘故,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
“姨夫小姨,这件事上真的不能责怪斯年,是盛夏比小心将墨衔之妻子白露推下楼梯,导致白露流产,所以,墨衔之爷爷那个老顽固提出让斯年节育的要求。”顾筱像是豁出去一般,径自屏蔽掉楚斯年的目光,极力的替楚斯年辩解。
岂不知她的这一番话正中他意,一双英气的剑眉,微不可见的扬起……
“是吗,怎么会有这种事?墨家?是哪个墨家?”尹静姝惊愕的瞠大双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道。
“做实业的。”庄彭越的脸色暗沉,不解的呐呐道:“墨老太爷当年可是引领实业救国的先锋,很开明的人,这件事上怎么会如此蛮不讲理呢?”
“人老了就是这样,他对衔之的这个孩子重视。”楚斯年淡淡的说。
“看吧,人老了都想要子孙承欢膝下,你倒好,看看自己做的什么事。”庄彭越又绕回到话题上。
“要不去国外的医院看看能不能恢复,我到时候替你打听一下。”尹静姝说。
“谢谢师母的好意,不用了。”尹静姝的口吻让楚斯年有种自己不是节育而是不举的错觉。
“你说了不算,要看盛夏的想法。”庄彭越没好气的说道,转而微笑着问盛夏:“盛夏你的意思呢?”
盛夏看了眼楚斯年,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湿润嗓子,态度坚定的说道:“我也不喜欢孩子。”
话刚一落,庄彭越和尹静姝的脸都暗沉一片,尤其是尹静姝,眸底浮现出深浓的痛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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