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动身前往河北之前,凌阳又接到了夏禄恒的电话。
“唉,我说凌阳,你小子干脆自己开个风水文化咨询公司得了,免得这儿成了苦主找你的中转站。”夏禄恒在电话里苦笑着说。
凌阳笑问:“又怎么了,老夏?是谁要找我?”
“乐山犍为的那个王爱华,你还有印像吧?”
“有,又怎么了?”凌阳问。
夏禄恒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是市局李长兴给我打电话,是一个叫高楚云的基层警察打他的电话,他才来找我,我又来找你。唉,我说凌阳,你既然知道事情还会有变,为何不把你的联系电话给高楚云呢?这样层层转达,也实在麻烦。”
凌阳嘿嘿一笑:“老夏,你堂堂省级领导,居然还把一个基层小警察给记着了,是你记忆力不错呢,还是那小警察有什么特殊之处?”
夏禄恒没好气地道:“瞎扯谈,还不是你……啊,我明白了,你倒是打的好算盘呀。”
凌阳淡淡一笑。
高楚云是属于那种先天不足的人,所谓先天不足,就是六亲不力,运气不行,凡事都要自己去努力奋斗才能有点成就的人,别人奋斗一下就能事半功倍,而他往往是事倍功半,这就是与他先天不足的命运有关了。
那日有四名警察在场,凌阳唯独选中高楚云,也是想给他一份机会,看他能否把握。所幸,他没让自己失望,他把握住了,帮王爱华办理了后事不说,还能够做到不贪不昧,分文不剩的上交余款。凌阳觉得,自己有必要替他做些啥。
让死者入土为安,是能积些阴德,但这份阴德看不见摸不着,短时间内也瞧不出成果。为了不使高楚云灰心,凌阳还是留了个心眼。体制系统内,能让上层领导牢记这么一个基层小警察,对将来的仕途多少还是有帮助的。
夏禄恒不愧为体制内的人物,很快就洞察了凌阳的目的,不过凌阳也没打算隐瞒,要夏禄恒适当地关照下高楚云。这年头,不求回报的善行真的很少。
“没问题,就是你不开口,我也知道该怎么做的。”夏禄恒满口答应,高楚云这样的小警察,基层还是有不少的,他倒是想把这些优秀警察全都提拔了,耐何僵硬的提拔机制,就是他这样的堂堂省厅一把手也会有束手束脚的感觉。
不过以他的权利,特拔一两个还是没问题的。
夏禄恒又说起那个孙浩的事,“……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好像是,那个叫孙浩的,真让你给说中了,据说这家伙最近特别倒霉,先是出了车祸,肇事者又还逃逸,医疗费已花去了好几万。紧接着,家中失窃,又失火,损失那个惨重。算起来损失也有好几十万了吧。孙浩第一时间就想到会不会是你诅咒了他。就去找高楚云出面说和。高楚云没法子做方,就把电话打到我这儿来。”
凌阳说:“老夏,你信因果么?”
“……以前不信,不过自从认识了你,我信。”
凌阳就说:“孙浩如今的一切报应,也都是他之前种下的因造成的。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并不是被借债人死了就可以赖掉不还。因为金钱也是有份量的。一个已死之人都还念念不忘这笔钱,就证明死者王爱华对这笔钱的看重。孙浩让王爱华死不瞑目,能不受报复吗?”
夏禄恒倒吸口气,轻声道:“你的意思是,孙浩倒备霉,是王爱华在整他?”
“不然你认为呢?”凌阳没好气地道。
王爱华的怨念相当深,他靠着这股怨念,成为了阴差。阴差虽然没多大权利,但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有诸多特权的。整治几个阳间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那,孙浩这件事……”夏禄恒又问。
凌阳冷淡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他既然选择了走这条路就要承担后果。我可无能为力。”他就是有能力也不会去帮孙浩,这种借着朋友二字就伤害友情,故意赖账不还,如今遭受报应了,任谁都会拍手称快。
……
到了周五,凌阳张韵瑶就随何玲玲一道去了火车站。
拜如今的大环境所赐,如今的房地产富豪日子大都不好过,好些小公司早早就关门大吉或收手转行干别的了。剩下一些大型的地产公司还在强撑着,在行业不景气的时候,大公司靠的是雄厚的资金作支撑,看谁熬得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何玲玲的父亲何中贸所建立的宏扬建设刚好就有着雄厚的资金,所以才能撑到现在,但日子确实不好过就是了。何玲玲也是非常具有商业头脑的,亲自见证了左岸天城和金润湾的久销售奇迹,当下拍板决定,请凌阳帮宏扬建设才买下的地布布置风水。
何玲玲也是冒了相当大的风险的,不说她对凌阳不熟悉,单说凌阳的年纪在那管着,就得承受来自家族甚至整个董事局的质疑,但何玲玲仍是咬牙承受了下来。并努力说服了父亲,以及董事会的人。
周五这一日,何玲玲与张韵瑶从学校出发,直奔火车站。对于时间就是金钱的何玲玲来说,她原本是选择飞机作为交通工具的,耐何从张韵瑶嘴里听说凌阳要晕机,这才不得不换成火车。
何玲玲一行人上了火车,他们订的是卧铺,车厢里有四个位置,除了凌阳,张韵瑶,以及何玲外,还有一个女子。
凌阳帮着未婚妻和何玲玲安放好行李后,又帮陌生乘客把行李放好。对方很是感激,连声说谢。
后来对方发现凌阳长得特别好看,就忍不住搭讪了几句,却未能得到多少回复,加上后来发现与凌阳同行的两名女子容貌都在自己之上,就熄了搭讪的心思。但目光仍是不时偷偷打量凌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