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怎么就成了梅岭山的血梅树?
“北地距京都千里之遥,加上护卫不力,大批的红梅树没有一棵幸存,沈国公为了交差,自作主张从梅岭山挖来了一批相差无几的血梅树,移栽到宫中,臣弟没记错的话,皇兄寝宫中的血梅树最多。“宗政墨的言下之意,此一为天灾,此二位人祸。
三言两语,就将此事引到沈国公身上。
“沈敬,五年前你告诉朕,京都中的老鼠全被灭掉,是否全被赶到梅岭山?去年朕命你移栽的红梅,是否被你换成了梅岭山的长像相似的血梅?“景帝大怒,咬牙切齿问道。
沈敬艰难地抬头看着景帝,眼皮跳了跳,倏地重重磕在地上,甘心认罪道:“臣知罪,臣无意间犯下此等大罪,万死难辞其咎!“
“你确实罪不可恕!沈敬失职间接导致宫中鼠患,官降五品,罚俸三年,其子交由京兆尹宋清查明事发经过后,由宋清依律法处置。”景帝当机立断,拍案立定,语气坚决,不容人置喙。
这分明就是有心偏袒呐!寻常人恐怕早就斩首示众了!
“皇上英明!”众臣跪首。
宗政墨嘲讽地扯了扯嘴角,见事情尘埃落定,达到他的目的后,犹如鬼魅般地飘走了。
景帝当然不会听信宗政墨的一面之词,事后派人调查之后,结果与宗政墨所说的几乎一样,太医院甚至用老鼠做了试验,栽在寝宫周围的血梅确实能引来老鼠。
大怒之下,将满宫的血梅斩草除根。
虽然知道鼠患的真凶是谁,却查不出任何实证,根本无法轻易动他,正好有此台阶下,沈敬首当其冲,躺枪了。
而沈超和郑媛的事由宋清来处理,郑子庵并无多大异议,沈敬虽是满腹的愤懑,这个节骨眼上,也不好发作,只得生生咽下这口恶气。
当郑媛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朝堂上的争论已经落幕了。
微微动了动身子,浑身酸痛,这才发现她昨晚抱着蒲垫在佛堂睡了一夜。她坐起身子,看着眼前慈眉善目的佛像,过了一会儿,郑媛放下手中的蒲垫,双膝跪在蒲垫上,对着佛像虔诚地拜了三拜。
心中默念,祈了一个心愿。
她前世不相信神鬼佛陀之说,但却穿越到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时代,让她对神灵有了一丝敬畏。
没过多久,青黛偷偷地来看她,还藏了一些食物带给她。同昨晚一样,她刚拿起点心,还来不及塞进嘴里,同样不知从哪来的黑衣人影,瞬间飘过,然后她的点心全没了。
“混蛋!真当姑奶奶好欺负呀,你们等着,等老娘出去,也让你们饿三天三夜!”
郑媛腾地一下站起来,跑到门外,双手叉腰,对着虚无的空气破口大骂起来。
“小姐,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府里的影卫只听相爷和大公子的调遣,你也别怪他们了。”青黛缓缓摸着郑媛的后背,替她顺了顺气。
“哼。”郑媛冷哼一声,“那为什么国公府的人打上门时,他们没有一人出来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