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媛茫然地摇了摇头,傻乎乎道:“我没有用手啊,用的是地上的棍子。”说着,煞有其事地指了指地上。
死妖孽居然如此温柔,郑媛咽了咽口水,差点就要溺死在这一双含着暖意的妖异凤眸中,侧眸若有所思地瞥了瞥平淡无波的叶振逸。
“走吧。再不走,宴会都要举行了。”
宗政墨当着叶振逸和沈碎雪的面,轻轻捋了捋郑媛顺滑的青丝,然后牵着郑媛的小手,转身离去。
从头至尾,压根儿就没搭理过呆愣的两人半分,仿佛叶振逸和沈碎雪只是跳梁小丑般可笑。
一红一蓝,两道身影,翩若惊鸿,人中龙凤,出奇的和谐,亦是出奇的刺眼。
被彻底无视的叶振逸也不恼,眸子平淡无波,右手却捏地骨节微微泛白,一直微笑着注视着宗政墨和郑媛的背影远去,嘴角的弧度越勾越大。
叶振逸白衣胜雪,鄙夷地瞥了一眼心神恍惚的沈碎雪,讽刺道:“人都走远了,再看也不是你的。“
“那你呢?喜欢的人嫁给了别人,而人家好像一点儿也不在乎你,都没拿正眼瞧过你。”沈碎雪小脸一冷,反唇相讥道。
叶振逸侧身狠狠瞪了她一眼,长袖一甩,率先朝着大殿走去。沈碎雪望着越走越远的白色背影,气得跺了跺脚,咬了咬牙,小跑几步,跟了上去。
大宴之上。
满朝官员坐定,各色妃嫔女人争艳斗彩。
景帝高居正位,畅怀大饮,脸上容光焕发,显得尤为兴奋。左边坐着沈贵妃,右边坐着黎贵妃,左拥右抱,下有无数女人的仰慕眼光,真是好不惬意啊。
郑媛侧眸环视了一圈,傅太后并没有出席,傅太后先前发话让黎贵妃去佛经阁罚抄佛经,而黎贵妃却出现在宴会上,足以证明景帝对黎贵妃的宠爱。
目光暗中打量着各样人,一点儿也不安分,屁股却老老实实地坐在宗政墨身边,安分地扮演好平王妃的角色,端庄大气地品尝着碟盘中各式精致的食物。
反正她已经中毒颇深了,不会倒霉地还有人对她下毒吧。
宗政墨整个人气场如深渊般暗沉,侧头却见郑媛吃得如此欢快,俊美的脸上渐渐浮上浅浅的笑意,凤眼中带着揶揄的亮光,不觉好笑道:
“平时见你吃东西都是一副饿狼扑食的凶残样,现在看你小口小口的吃,本王还真是不习惯。”
郑媛放下美食,一脸笑眯眯地瞅着宗政墨妖孽的俊脸,清润水雾的眸子闪动着狡黠的白月光,身子朝着宗政墨靠近了些,以手掩唇,伸长脖子凑到他耳边,挑眉道:
“在家里又没有人注意我的不雅行为,我当然随意啦。你看这里,好多人,好多目光,还都不是一般人,我自然要尽心维护你的面子嘛,总不能叫人看了笑话去。你岂不是很丢脸?”
“这倒也是。”宗政墨薄唇冷冽地勾起。
景帝看到这一幕,眉头一皱。据太后传来的消息,这郑媛确实已经中毒了,可见两人如此毫无顾忌的亲昵淡定样,景帝的心里实在不好受。
郑媛继续埋头苦吃,吃着吃着,总感觉身上有三道不知情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一道来自沈碎雪,毋庸置疑,而另外两道呢?
她抬头装着不经意地瞟向别处,发光的小眼神却瞄见其中一道目光的主人正是景帝身边的黎贵妃。
另外一道目光却不知来自何人?
郑媛心中一阵狐疑,先前在太后宫里,这黎贵妃就对她含着淡淡的敌意,这是何缘故?她确信自己与黎贵妃没有任何交集,更不会结下什么不愉快的梁子。
而且,黎贵妃的年纪看起来很年轻,不到三十。宗政墨二十九岁,也不到三十。
心中想到什么,忍不住皱了皱眉,轻轻碰了碰宗政墨,打趣道:“九皇叔,黎贵妃是不是喜欢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