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们头脑比较的简单,只有秦仇知道这些人其中的猫腻,楼无芸休整军队,自然不会把所有的军队集中在一起,自然要分兵,各城各镇都需要兵丁镇守,这样必定便于他们夺取对军队的控制权,进而分化将领,而楼无芸就算要除去他们,也不可能一下子全杀了,这样做必定会寒了属辖士族的心,失去民心,楼无芸再蠢也不会这么做,机会对双方都是均等的,楼无芸要对付他们,他们同样也不甘心听命于一个已经死去将近二十年的楼兰公主,楼无芸军队再多也是枉然,继续进攻责又是另外一番景象,首先军队不会在成功之前分归到各城各镇,楼无芸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不会再在新得的城池让这种获得管理权,此消彼长的情况下,楼无芸的实力必然大增,那就不用惧怕那些士族了,所以秦仇统一所有武将的口音,这才有今日的舌战。
说起吵架斗嘴,武将们除了起初嗓门大些,后来就居于下风,而长风责冷眼观察这一切,他们之间的矛盾长风自然清楚,他本来就不愿意留在军中,犯不着得罪什么人,所以他们怎么吵,他都是一言不发,这些都被楼无芸看在眼里,楼无芸和秦仇一条心,知道秦仇的用意,知道他们说不过那些地方士族,长风又像各木头人站在一旁,两不相帮,心中恨的咬牙切齿,于是就起身制止道:“诸位到本宫这儿是来吵架的吗?军师大人刚才一言不发,想必胸中已有定案了,何不说不来大家参详参详?”
长风看见楼无芸的目光漂向他就知道没有好事,早就想好了说辞道:“长风观两边叙述都很有道理,但是现在都不太合适,全力进攻的话,粮草辎重的供应可能会有问题,如果全力治理后方,也不太现实,现在的楼兰朝廷也不是傻瓜,长风的建议是双管齐下,同时进行。”
秦仇马上站出来道:“军师所言不符事实,我们可以以战养战,这样一来粮草辎重必定没有太多问题?”
长风反驳道:“秦将军说话不无道理,但是亲将军能够保证我们每战必胜,每攻必克吗?”
“这,这个,末将不能保证。”秦仇迟疑了一下道。
“正是因为如此,以战养战对于我们来说是行不通的,我们毕竟不是出于优势地位。”长风解释道。
“那如果两边兼顾的话,我们哪有精力,又要供应前方作战,又要整顿地方,有时候还要有必要的手段,又怎么会起到治理地方的功效呢?”闻仁达提出实际困扰的问题道,足见他并不是一个不学无术之人,只是太自我了点,又有一点善妒。
“不错,闻主簿讲的不错,我们此时的情况的确是如此,但是这并不是我们本身的错,一个人的精力不够,我们可以两个人来完成,两个人不行,三个,四个总行了吧,我们把事情细化,一个人只要负责自己小小的那一块,积众人之力就可以完成所有的事情了。”长风打了一个比喻道。
楼无芸听了之后道:“军师的意思是我军人不够用?”
“不错,公主,欲治兵者,必先选将,所以我军当务之急不是在此地争吵不休,而是选拔人才,没有人才就算再大的家业也不可能守住,然后再整顿吏治,修缮河工,鼓励生产,降低赋税,一边发展我们的实力,一边整军备战,时机一成熟,我们就趁机攻取整个楼兰,然后挥军西进,把楼越纳入版图,重建一个新的国家。”前面的话是长风自己想的,后面的是郭槐给他设计好的让他讲的。
一段话顿时将楼无芸说的激动无比,她毕生的心愿就是重新统一原来的楼兰,建立一个新的国家,今日在长风口中说了出来,她怎能不激动,如此部下们从楼无芸涨红的脸上也都知道了原来自己效忠的这位公主居然有这么伟大的抱负,真是巾帼奇女子呀!
“好,军师讲的实在是太好了,无芸得军师这样得大才,大事可定矣!”楼无芸高声道,对长风所讲极为肯定。
秦仇此时也是热血上涌,完全忘记自己所坚持的进攻策略,激动道:“末将极为赞同军师所言,目下以招揽人才为当务之急,广纳千言,然后再制定往后的策略。”
闻仁达本是落低秀才,才能是有的,士族的利益与他并无多大的关系,反而在以前多受过地方士族的冷眼,这次勉强于那些士族达成一致,现在楼无芸已经拍定长风所说,当下顺水推舟,毕竟现在楼无芸是他的衣食父母,而不是那些表面上风光的士族,于是也出列道:“属下也觉得军师所言极为正确,请公主决断!”
楼无芸知道这些属下表面上已经取得了一致,而那些士族们反对也没有什么借口,只好心中暗恨长风,不敢表现出来而已,楼无芸一扫帐下所有人,站起来拍案道:“好,本宫决定今日起选拔有用人才,不管出身如何,只要是有才能的,本宫都委以重任,这件事就交给闻主簿和秦仇将军统筹安排,关于体制问题,容后再议。诸位可以回去了。”本来楼无芸属意长风负责此事,但是目光扫到长风脸上的时候,长风早已闭上了双眼,肯定早就对此事没有兴趣,如果他以此要挟自己把此事算在三件事中,那他岂不是很快就有借口离开,因此才选了他身后的闻仁达负责此事,为防止闻仁达大权独揽,派秦仇在后面看着。
本来如此大规模的军政会议就这么草草的收场了,长风心中也落下一块石头,今后将会有一段日子清净了,可惜水凝心和曹蕊凤不在身边,到有一个到处惹事的天馨儿。
长风的脚刚跨进自己的营帐,就被一声脆生生的声音唤住了,长风回头一看,是楼无芸贴身的侍女小珍。
长风道:“小珍姑娘找本军师有何要事?”
“启禀军师,公主有请军师到她帐中的有要事相谈。”小珍畏畏缩缩的道。
楼无芸来请,长风不知道是何事,但又不能不去,只好随小珍去了。
帐中的楼无芸已经脱去戎装,换上了一件翠绿色的绒裙,简简单单的一个少女的发髻,不着痕迹的打扮,已是千娇百媚,帐中生了炉火,十分温暖,长风不知道楼无芸要干什么,但还是走进去了。
“公主招长风来有什么事吗?”长风见礼道。
“先生请坐!”楼无芸嫣然一笑道,不再称长风为军师,而称作先生,使得长风心中更加惴惴不安,不明楼无芸有何种目的。
长风依言在楼无芸的面前坐下道:“多谢公主!”
“先生可以让无芸看一看你的真面目吗?”楼无芸轻轻的启齿道,洁白的贝齿在长风眼里简直就是猛兽的尖牙,惊出一身冷汗,她怎么知道了,秦仇不是说替我瞒住楼无芸了吗?怎么楼无芸从哪儿知道此事的呢,幸亏还有人皮面具替他遮住骇容,镇定的道:“公主说笑了,长风就是这么个样子,何来真正面目?”
楼无芸脸色突然一寒道:“先生难道忘记了鹰眼是本宫一手创办的吗?秦仇将军能替你隐瞒的了一时,隐瞒不了一世!”
长风知道坏事了,但是他并不惧怕楼无芸,反正本来两人之间就没有主仆的身份,没有坦白的义务,如果楼无芸一气之下把自己赶走,那自己还求之不得呢,当下也放下心来微笑的对着楼无芸道:“那公主想把长风怎么样?”
楼无芸突然噗哧一笑道:“本宫不能把你怎么样。”
长风看着她可爱的表情一愣道:“公主何意?”
“你想本宫把你怎么样?”楼无芸盈盈一笑,如同牡丹盛开,娇艳无比。
长风尴尬的坐在帐中,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