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用手拨弄披在肩上的长发,嘴角一翘,嘟囔一句,“真不会说话!就不知道说点好听的?”
呃?这是在埋怨我呢?卢灿制止杨坤继续说话,朝她歉意的笑了笑。
东南亚华人很迷信,很多人在解玉之前,特意去沐浴更衣,焚香祷告。虽然卢灿的话是大实话,但依旧引起他们一行的不满。
围观四人中,最大的年纪也不过三十出头,最小的当属那位小姑娘,双十年华,一身百褶长裙,皮肤白皙,长相还不错。
因为卢灿的口音中,带着一丝港味,衣着不凡,气质也不错。那位年纪最大的青年,朝他笑笑,“小兄弟,香江人?懂赌石?”
对方一口的闽南口音,应该是闽南第一代南洋客的后代——他们的口音还没怎么变化。第三代和第四代,就慢慢演变成汉语都说不利落。
“喜欢而已,算不上懂。”卢灿也朝他点点头。
那女孩子似乎还再为他刚才乱说生气呢,“切,不知道就别胡乱开口。”
“阿尼!不可以耍脾气。”那位兄长瞪了妹妹一眼,然后对卢灿抱歉道,“这块石头是舍妹选的,她买来玩玩,所以比较关心,还请原谅!”
买块毛料玩玩?竟然买五百公斤的毛料!这玩具真心不便宜。
一个富家刁蛮女而已,卢灿才不会和她计较,点点头应付过去。
那年长男子见卢灿没想着和自己一行深交,也没在开口。
这块毛料较大,即便是边角,也切了足足十分钟,一块五十六公斤的边角石料,终于掉下来,砸在土地上。
“四哥四哥,快泼点水,我看看!”那女孩拎着裙角,向前两步,催促解石机旁持水管的年轻人,赶紧浇水。
垮了!卢灿眼尖,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的那块小料切面,露出糯种玉质结构,绿色也很正,但可惜的是从右到左有一道裂纹,横亘在玉石中间。
最好的位置,开出裂纹,这块料子基本上算垮。
“啊……有绿有绿!”那姑娘见到绿色,便开始兴奋,欢欣雀跃。
围观的几位年轻人,都很高兴,因为露出的玉质结构比较大,足有排球大小,翠色也不错,种水虽然差点,但糯种很适合大众化。
只有那老者,蹲下身子,仔细的观察切面,眉头越皱越紧。
他的神情终于引起那帮年轻人的注意,那位兄长问道,“洪师傅,怎么了?这不是开出玉了吗?”
“确实有玉,色也不错,种水也还可以,只是……”那位洪师傅用手在大毛料的切面上比划一道。
有人指点后,大家很快发现这条白色的裂纹。
一时间,场上沉默下来。那小姑娘蹲在地上,手摸着这条裂纹,表情沮丧,眼中泪珠很快涌上来,垂垂欲滴。
“这块毛料多少钱?”
杨坤低声问道,他身旁的那位销售人员伸出手掌比划一下,六万。这么大的毛料,单位肯定是美金。
自从去年缅北再度发生战争,翡翠的价格一路猛涨。但六万美金,购买五百公斤的雷打场毛料,价格有点贵。估计销售人员也看出这些人不在乎钱,砍了他们一刀。
“走吧。”卢灿拍拍杨坤的肩膀,准备离开。
刚才,趁着场上混乱,他围着那块悬空在滑轮吊的巨型毛料,走了一圈。
毛料表现不算差,应该是一块变异毛料,在背面的左下方位置,有一块暴松花,夹杂有浅浅的红色蟒纹,如果不出意外,里面应该有块春带彩,能达到冰种级别。
能不能开出来,就看他们的运气——这很考验那位洪师傅的水平。
杨坤也觉得没啥意思,毛料虽大,但不够精彩。
两人正准备离开,却听见后面有人喊道,“两位小兄弟,等一下。”
是刚才和卢灿说话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