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骑士的话,谷瓜的眼神闪了一下。
这种忠义之士,在自己的传统文化中是一种值得赞赏的人,这种忠诚的人在各种场合中,还是很受重视的。但是在战场上留下仁慈,实际上是留下自己的命。
所以,谷瓜决定在还没有彻底锁定战局,将胜利把握在手中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同意讲和的任何可能,一旦讲和,之前积累的胜势就全白费了。
谷瓜挑起一个冰爪的头颅狠狠的砸向这个骑兵,骑兵只得顺势扬起长剑将冰爪头颅劈碎。他如果勉强移动,想要躲过这次攻击,恐怕肚子上的伤口就能崩开要了他的命。
没想到那冰爪的头颅一旦破碎,里面的魔法力量猛的爆发起来,居然凭空刮起一阵阴冷的邪风,周围的温度一下又下降了十度,甚至连他肚子上的伤口都冻住了。在急剧的低温中,这个本来就已经是强弩之末的骑兵,也就很干脆的晕了过去。
还没等谷瓜上去割这个骑兵的脑袋,那个少年居然又骑马跑了回来。
从这少年脸上惊恐的表情看来,他不是来救自己的手下的,而是在冰雾中迷了路。谷瓜刚才那阵紧张的战斗又消耗了他绝大部分的力气,现在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
他对着那少年笑了笑,露出狰狞的牙齿来说道:“听说你值很多金币?”那少年惊恐道:“不错不错!我值很多金币!不要杀我!”这少年还以为是中了敌人的魔法,再也跑不出这大雾了呢。
谷瓜咔咔笑了起来,说道:“你个蠢货,居然还想丢掉自己忠诚的骑士。”
少年看着地上死伤一地的骑兵和冰爪残肢,惭愧的低下了头。
那个样子让谷瓜想起了自己在地球上时,在龟师傅面前犯了错时候一样的表情。
反正杀了他估计也没有太大好处,万一这个少年身上有什么保命的东西,能够在死的时候给自己一下,自己也躲不开,不如给自己留一线。这个少年一定是某个人类贵族的子弟,以为来这里是可以捞取功劳和吹嘘的资本,却没有想到,差点把自己的命都丢在里面。
“我是冰梨男爵特希曼之子哈特,请你不要杀我!我会给你足够的赔偿!”那少年停下了自责,大声喊道。
谷瓜想了想,说道:“先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给我。”
那少年立刻将身上的链甲,头盔,和一把看起来还不错的长剑都丢了下来。末了,还将手指头上的一枚白水晶戒指也丢了下来。摸着胸口的一处,说道:“我母亲的遗物实在不能给你了……”
谷瓜哑然失笑,居然有这么蠢的家伙。谷瓜感觉到自己的伤口正在不断的流失着生命力,他指了指那个冻晕在地上的骑士,说道:“带走他,还有那两个冰爪的头颅。希望在你成长起来之后,懂得报答我。”少年下了马,勉力将那骑士推上了自己的马匹,谷瓜还想要借机过去砍死他,却感觉到自己的血流的太多,已经马上就要眩晕了。
如果让这少年看出了自己的虚弱,恐怕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赶快滚!”谷瓜喊道,又指了指一个雾气比较淡薄的方向。那少年立刻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驾着马,带着他的骑士和两颗冰爪头,从冰雾中消失了。
谷瓜这才坐了下来,用尸体的布狠狠的将自己的伤口裹了起来。休息了一会儿,走向了刚才那个少年丢下东西的地方,摸了起来。
一件鳞甲,质地不错。在缺衣少粮的北地,这种东西即使没有什么特殊功能,也是件非常不错的装备了。一个头盔,还是不错,这两件装备和谷瓜的身材很接近,穿起来很合适。
一把连鞘长剑,谷瓜将长剑拔了出来,这是一把造型非常正统的宝剑,看的起来是为实战而铸造的,锋利的剑刃,窄而厚的剑身,流线型的血槽,都证明了这是一把主要用于刺击的长剑。还有那枚白水晶,那是个拥有记忆功能的魔法装备,可以记录短暂内发生的事情,上面有一个简单的咒语,只要念出来就能用。谷瓜没敢现在就试,而是塞到了腰包里,向本部所在的地方走去。
这一场战斗,自己借着冰雾和偷袭,杀死了六个人类骑兵,又得了一身不错的装备,身上也受了两处伤口,算是赚了。不一会儿,冰雾慢慢散去,在中间战场上围困着一群状态十分不好的骑兵,数目不过二十七个骑兵而已。最早的那个叫嚣着法师不过是虚张声势的胖子领主此刻正脸色惨白的待在包围圈最中间。一道道魔法冰墙已经崎岖的布在周围,这是战斗中形成的,已经将所有的出路都堵住了,在冰墙的周围还有一群二十只左右的冰爪紧紧围困着他们。
这些人类骑兵想要不减速的冲出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一旦减速,恐怕又会被冰爪抓住,还是一条死路。
有一部分人类骑兵运气不错,在浓雾升起的时候顺利逃了出去,当然也不排除西朗·奥克托为了减轻压力而故意放的水。
哈里克的身边都是残肢断体,各种凌乱的内脏和惊恐的头颅四下摆放着,似乎是天上下了一场人杂碎暴雨一般,在他的身后,还有两具狗头人的尸体,从身上的伤口看来,应该是有半兽人哈里克的功劳。看来谷瓜之前的选择是正确的。
另外几处也有着战场,人类死亡就比较有限了,还有三只狗头人在战斗中阵亡,现在活着的只有五只战斗型的狗头人了。
宏大的声音再次从法师塔上传过来。
“对于敢于进犯我的人,我从来不仁慈。”西朗·奥克托的声音仍旧是那么彬彬有礼,就像是对着一场宴会的来宾致欢迎词一般。“所有人都要付出他的代价,以让我相信,他真的知道错误的所在了。否则,我不介意从**上消灭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