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若生日前打电话给露薇,草莓山道的佣人告诉她:“少奶奶回了娘家。”
她又转拨丁家大宅。
露薇听见她的声音就想哭:“为什么这么久不给我电话?阿若,你把我忘记了?”
半山树丛掩映中,一台电讯公司的维修车里,穿制服的工作人员跳起半尺:“终于等到了!老子再也不用呆在这龟壳里天天流泪吃盒饭。”
不久,丁家大宅侧门出来一个佣人,进入市区,将一份录音远寄大洋彼岸,又拨通越洋电话;一部维修车开到旺角附近,将一份录音亲自递给何平安。
靳正雷飞车回办公室。
“为什么这么久不给我电话?阿若,你把我忘记了?”
靳正雷烦躁:“好好说话不行?哭到我听不见阿若声音。”
“我不敢多联系。露薇,这样会不会过多打扰了你的生活?而且……”
“说什么?我们是好姐妹。”
“你最近可好?”
“不好,我被姚令康气得回娘家。”丁露薇抽噎,“他太恶心!”
“他又出去——”
“不止!他不知怎么和你那个人……先吐口口水,他不知怎么和姓靳的搞在一起。”
靳正雷振奋面色被阴郁取代。
“……他们开派对。你知道什么派对吗?淫秽的制服派对!请诸多大小明星,穿上校服供他们取乐!”
靳正雷低声骂:“我只是喝酒欣赏下,取你老母的乐!”
录音继续:“你知道穿什么校服?我们庇理罗的校服!我想想就恶心!他们那肮脏的大脑里装了些什么肮脏的思想,这样玷污我们的母校!”
靳正雷瞥见何平安偷窥的目光,认真解释:“我是想鉴定谁有阿若那么好看。”接着不胜懊恼,“没有一个。”
“大圈哥,我信你。”平安心道:我相信没用,也要阿嫂相信才行。
录音里,美若安慰:“那个人是那样的,金钱暴力,女人和酒,就是他的全部。你千万管好姚公子。”
靳正雷阖眼,切齿道:“我不是那样。”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懂的。姚令康这回不给我写检讨书认真反省,我不会回去,就在娘家住下来,他爱怎么滚怎么滚。”露薇吸吸鼻子,问,“阿若,你可好?”
“很好。导师才夸过我,说我用功有悟性,准备明年推荐我进研究所。”
“我好羡慕。我也想读艺术史,可你知道港大这方面的水准,我最多只能读个英国文学。”
“姚家允许的话,先去读着,将来有机会再换学科。对了,我最近学会了桌球,有人约我迟几日去猎狐。”
“有人约会你?阿若,你有追求者?”
靳正雷与何平安一起支起耳朵,只是,一个震惊而愤怒,一个兴奋而激动。
“应该说是远亲,我在这里遇见詹家人。”
“天!这太意外了。远亲?以前没有联络?他们对你好不好?”
靳正雷脸色很不好。
可以听见美若在笑,“还行吧,始终是远亲,不好亲近。露薇,麻烦你帮忙转告我七姑,让她放心。是詹家二房,她知道的。”
丁露薇尴尬,“我被姚令康搞得很烦,最近没有去探望七姑。对了,差点不记得说,那日我做发型,姓靳的冲进来,问我你过得好不好。语气那么卑微,如果不是知他一向为人,估计就被蒙骗。阿若,会不会他发现了什么?”
“……他没有问其他?”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