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走,那我就带着心水走。”
西门蝶依一本正经的对男人道,努力让自己镇定从容。
夜煜静静地凝盯着她,却不再说话,拎开一坛酒,一言不发的大口饮起酒来,镌刻俊颜带着数不尽的落寞与苦涩。
几乎一口气灌下一坛酒,男人随手将酒坛甩落到一边,眼眶竟是红了,他似是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愿轻易落泪。
小心水托着腮,疑惑的看着男人异样的神情,水眸骨碌碌的转,落在被男人扔到一边的酒坛上,喃喃自语:“神仙叔叔怎么了?酒是什么味道?”
一边说,小家伙不吭声不吭气的走向了空酒坛……
而餐桌上,西门蝶依与夜煜之间的气氛紧张,二人的视线更是一刻都未从对方身上移开,夜煜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柔荑,满嘴酒气,带着一丝醉意——
“蝶依,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承认你还爱着我?”
“我……”
西门蝶依一时语塞,男人泛红的眼眶如同利刃插进她的胸膛,她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告诉他她依然还深爱着他。
“我爱你,蝶依,求求你不要再赶我走。”
男人稍一用力,西门蝶依的身体便失去平衡的重重落到男人怀里,他宽厚的怀抱很温暖,让她不想动弹。
女人突然变得乖巧顺从起来,夜煜先是微惊,紧接着如获至宝般将她搂得更紧,同时低俯下头毫不迟疑的吻上她嫣红柔软的唇瓣。
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思念,在这一瞬间全都值得了!
男人的吻愈加热烈,呼吸亦越来越急促,直至双方都快喘不过气来,西门蝶依突然一把用力推开了他。
夜煜欲求不满的皱紧了眉头,只闻女人惊呼一声:“心水——”
顺着西门蝶依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小心水昏昏欲睡的倒在地上,手里还抱着酒坛,正是夜煜刚才饮完随手扔出去的那坛酒,里面还残留了不少余液,只怕都被这小丫头偷着饮完了。
西门蝶依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欲唤醒女儿:“心水,心水,你快醒醒——”
夜煜带着几分醉意,嗤笑出声:“原来我的小仙女学会偷酒喝了,坛子里可没几滴酒了,这怎么都昏醉……”
嗵的一声响,男人硕大精壮的身子倒在泥地上,西门蝶依如释重负的松了口长气,她提前在酒里下了药,没想到男人体质太好,饮了足足一坛酒也没倒下,反倒是小心水先被迷昏过去了。
眼看着天色渐晚,西门蝶依时间紧迫,她唤来了阿牛让他帮忙将夜煜背进屋里,自个儿将心水先安放在床上,紧接着开始收拾行李。
憨厚的阿牛神情也很凝重,白日在衙门公堂的事情他都听说了,没想到自己心中的女神竟然是当朝公主,显然是高攀不上。
“凝霜妹子……不,公主……殿下这是要走了吗?”
阿牛急急改口,眼神和声音都流露出落寞,再看看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夜煜,显然这小子也高攀不上公主,否则也不会被公主设计扔下了。
“阿牛,这封信麻烦你在夜煜醒来后交给他。”
西门蝶依只是简单收拾了几件物什,很多东西都用不着带,因为皇宫里吃穿都不缺她和心水的。
阿牛一脸憨厚的接过信封,不解的问:“还有信……为什么要给他写信?有什么话当面说就好了。”
“因为没有时间了,我现在就要带着心水离开这里……”
闻言,阿牛情急之下起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脱口而出:“凝霜妹子,你要带着心水去哪儿?”
西门蝶依莞尔一笑:“天下之大,又怎会没有我们母女容身之处,走到哪就算是哪儿。”
“可……可锦云镇不是挺好吗?你和小心水在这里住着一直都很开心。”
阿牛挠了挠脑袋,说到底他还是舍不得西门蝶依母女离开。
西门蝶依覆手轻握上他的手臂,眸光无比温柔,阿牛壮实的身躯不由一僵,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手微微颤抖着。
“阿牛,这三年来多亏了有你关照我们娘俩,这笔恩情蝶依一定铭记于心,这辈子也不会人忘了你。”
她的话很动情,同时红了眼眶,这三年来独身带大女儿,吃多少苦受多少累也不流一滴眼泪的西门蝶依,这几日却连连落泪,将这三年来内心的感动和委屈通通发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