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善闻之大喜,起身抱拳行走一周,说道:“杨某多谢大家抬举。承情各位乡亲青眼相看,杨某明日中午在望仙楼大摆宴席,欢迎各位准时光降。”
“慢!”一声沉稳的喝声传来,随之站起的竟是那年轻姑娘。左贤怕百姓不知情,闹了格格,忙也随之起身介绍说道:“大家安静,这位是京师来的晴格格。晴格格有话说,大家稍安勿躁!”
听得是京师的晴格格,台下顿时安静下来。格格朗朗说道:“擂台胜负一看就知,却是杨老板的凤钗更胜一筹。”
杨善得意地点头。
格格又说道:“本格格对胜负没有什么意见,只是为做到公平起见,本格格认为庄家还是轮流做的好。这次王爷府中老妇人过寿,杨老板实至名归。但若有了下次机会,可该给第二名的王老板,众位乡亲认为该不该呢?”
一来看着格格的身份,二来宣化就这么大,有钱大家赚也没什么不好。所以,众看客齐声喝该。
格格又看着杨善说道:“杨老板吃了肉,总得给别人一口汤喝。和亲王府却是京师第一王府,就连当今皇上都要另眼相看的。杨老板攀得这么一大笔买卖,总给给别人一条路走。再有这样的机会,可要让给王老板喽。”
此时的杨善志得意满,何等痛快,自己得了大头,总该给王家留点虾米吃,所以爽快地答应说道:“晴格格说的是!杨善不是那等小气人!争得了这次机会,下次自该让给王老板!”
格格双手击掌说了一个好!
回到宅邸的杨善舒坦地躺在醉翁椅上,茶童过来献茶。杨善老家原在云南,最喜欢喝工夫红茶。茶童冲泡几道。整个房间即弥漫了浓浓的茶香。杨善眯着眼睛,闻吸着茶香,低声哼起了云南小调。
杨家世代经营珠宝玉器,到他这里已经传了三代,可有一百多年了。若不是他的爹一时意气,得罪了当地的酋长首领,他们也用不着跑到宣化县来。好在杨家家大业大。纵使在当地失了威望。但依旧家资雄厚。靠着雄厚的家资,杨善很快在宣化落下脚来,站稳了脚跟。如今。王琼也被他挤兑出去,以后宣化只怕要杨家独秀了。想到这里,杨善忍不住哈哈大笑。
茶童不知老爷为何发笑,也够不着问话的资格。虽满脸疑惑,但却并不开口。只依旧不紧不慢地冲泡头道茶。
一个矮矮瘦瘦的家仆进来,跪在杨善面前,问道:“老爷为何如此发笑?”
杨善微睁开眼睛,见是贴身家仆朱浩。他们一家从他爷爷的爷爷那代起就在杨家做事。可算是杨家的忠实仆人。杨善一向也没有拿朱家当外人,于是,开口笑道:“今日你也看到了。轻而易举就赢了王琼,这件事还不够痛快么?以后这宣化可就是我们杨家的了。”
朱浩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还没有杨善年纪大,但生性沉稳多疑,略略思忖一下,忧心说道:“朱浩认为其中有诈,再怎么说王琼家在宣化做了几十年的珠宝买卖。常言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爷也看到了,王琼今日打擂台的龙头拐虽也值钱些,不过也就三五千两银子的事儿。王琼家再没落,难道家里竟没有再像样一点的东西么?”
茶童冲泡好了茶,放到杨善面前。杨善端起小茶盅一饮而尽,不以为然问道:“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朱浩沉吟说道:“朱浩看王琼或者是不想要这次机会罢了。”
杨善放下茶盅,诧异道:“你这话可离谱的很。这是多好的机会,王琼为啥不要?除非他不想挣钱,否则他脑子进水了么?”
“这正是朱浩担心的。王琼若不是脑子进水就一定是另有图谋,难道这是他们设好的局,只等着我们往里面钻呢?”朱浩垂着头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杨善呵呵笑道:“你啊就是想太多了,我看王琼家一定是没落不行了。上次和我们暗中较劲,只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了,结果如何呢?他赔了整整五千两银子。哈哈,五千两银子啊,我看他的脸,当时就发白了。”
朱浩依旧惆怅未解,皱着眉说道:“朱浩左思右想,认为这件事太不简单,只怕王琼另有图谋。朱浩看今日台上那晴格格,气态不凡,胸有成竹。朱浩打听过,王琼是周天派的门人,周天派掌门可是洛青松。如今,洛青松和晴格格一起下榻在王琼家入住,难道晴格格会不暗中帮助王琼?不是朱浩想的多,是这件事他们处理得太蹊跷。只是,朱浩竟想不出这其中的玄机到底在哪里?去和亲王府送贡品,这等好的买卖为啥偏偏不要呢?”朱浩越想越复杂,不停地摇着头。
茶童第二道茶冲泡好,杨善此时精神正好,起身一仰脖也喝了。连喝了两杯茶,竟感觉腹内空空起来。从早上忙碌到这会儿,一点儿膳食还没进,又喝了两杯红茶,肚子立即闹起不愉快来。
他命茶童退下,高声叫道:“来人!”
从门外立即进来一个家仆,快步进来,垂首侍立问道:“老爷有何吩咐?”
“速速整治一桌可口丰盛的饭菜来,今日我要好好喝上几大杯才是。”
家仆应声退出。
杨善又让人先上来一盘点心,却是一盘饵块夹火腿。杨善提起筷子吃了一块,吃得咂咂有声。
“我知道你是为我们杨家好,可人算不如天算。我看我们就是上天眷顾我们杨家,什么晴格格,阴格格的能把我们怎样?”杨善咀嚼着,吞吐不清说道。他手里拿着筷子,对着朱浩的脑袋敲了一下,然后夹了一块饵块塞到朱浩嘴里接着说道:“来来来,今日你陪我多喝两杯,顺便从梨香院叫两个姑娘进来。”
朱浩嘴里嚼着饵块,听说要叫梨香院的姑娘,连连摆手说道:“不行,不行,大奶奶还在家呢。”
杨善呵呵笑道:“从侧门进来,又不到二门后院去,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