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孟昭怕自己醉了,也怕自己明天浮肿。”
“我们最后去了ktv,也没怎么喝。但是被逼着唱了歌,唱了半首就被强行切歌了。”
温南黎想到徐行唱歌五音不全的事,笑出了声。
孟昭咳嗽一声,起身要去看温南黎的手机,温南黎赶忙将手机屏幕关上,然后钻进被窝里背对着她。
孟昭在身后说:“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
温南黎转过身,对着孟昭装傻:“谁啊。”
孟昭皱皱鼻子,嘲弄地说:“单恋你的人。”
温南黎没说话,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孟昭也钻进被窝,然后关掉了酒店房间的射灯,只留下一盏床头灯。
沉默片刻后,孟昭开口:“我们以前经常一起过夜吧,我姐在的时候。”
温南黎顿了顿,然后笑着说:“嗯,而且你姐睡觉不老实,我经常早上起来被挤到墙根,被子也没了。”
孟昭也笑了:“我记得,高一军训的时候,我跟你一个宿舍,我姐在对面宿舍,不知道谁传闻说我姐的宿舍有鬼,晚上她们宿舍一群人被吓到,非要跟我们挤在一起睡,第二天早上,你直接都被我姐挤到地上了,从那以后,你跟她睡一张床就只愿意睡里面。”
温南黎玩笑道:“关键她个子高,长手长腿的,我挤不过她。”
“我姐她最好的朋友就是你了,我小时候开始,就总是听她说南黎南黎的,她性格闹腾,我也折腾人,中学以前,我们两关系并不好,从小就是欢喜冤家,我老跟她争,吵起架谁也不让谁,每次她都会说,如果是南黎才不会像我这么讨厌。”
温南黎伸手摸着手腕上没有取下来的手表。
孟昭转头,对着温南黎说:“所以,我姐会很难过吧,如果你的不幸福和她有关的话。”
温南黎放在手表上的手顿了顿,然后将手拿开。
“徐行从一开始就喜欢你吧,仔细想起来,有很多没有细究的端倪——你们俩好像很少单独在一起,偶尔的几次,你总是很回避,而徐行则显得不知所措”
孟昭想了想,接着说:“可能时间还要更久吧。高中的时候,他因为你主动打人——我认识徐行这么久,那是他发了最大脾气的一次。我们大多人都觉得,他是脾气好、好相处、有点严肃的一个人,但是每一次不符合我们对他预期的情绪和反应,都只对着你出现,或者说,都是与你有关。”
孟昭叹了口气:“我真迟钝啊。”
温南黎摇头:“是我不够坦率,不敢去面对徐行的感情,也不知道要怎么样面对孟溪。”
温南黎转过头看着孟昭:“我这个人啊,一点也不讨人喜欢,犹豫、矛盾、过于敏感又爱思虑过度,我的不幸福,跟孟溪有什么关系呢。”
“不正是因为我姐,你才一直推开徐行吗?他明明知道为什么,却没办法反驳你的理由。”
孟昭看向温南黎的左手,她睡衣的袖子和手表轻轻滑落,露出被遮住的疤痕。
“‘因为无法与你的痛苦感同身受的时候,任何一种安慰都是自以为是。’,这句话,是徐行说的。”
孟昭迟疑后又问:“南黎,我姐出事以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温南黎没有说话,她将衣袖往下扯,试图遮住疤痕。
“你如果现在不愿意说,也没关系。”
温南黎沉默半晌后才开口:“那天,孟溪听到了我跟徐行吵架,我因为不知道怎样面对这段感情,所以以孟溪为借口拒绝了徐行。
孟溪很生气——当然会生气,是我从头开始就在说谎,是我不信任她,是我把一切都变得更复杂。”
温南黎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孟溪出事以前,她说,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孟昭,我知道那是气话,但是我没有机会跟她解开误会了,也没有可能拥有一个有她的‘后来’,一个被原谅和释然的‘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