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体校待久了,什么类型的人都见过,有的人看着不好欺负,其实性格比较平和,而有的人看着好欺负,其实有一股不服输的狠劲儿。
而眼前这个,就是看起来不好欺负,实际上也不好欺负还非常狠的那一类人。
之前江逾白没办法拒绝他,现在秦铭也不好拒绝邵烨。
即便有朋友他来势汹汹,赶紧上来解围,“他打半天了,我来吧。”也被邵烨似笑非笑的一句,“怕了?”给堵了回去。
而且怎么听怎么耳熟。
秦铭总算知道什么叫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果不其然。
定下发球局后的第一球就是冲着他脸来的,稳准狠,要不是他身手还算敏捷躲得快,就这个球速,把他脸打肿都是万幸。
一击未中,对方既不担心也不失望,而是从裤兜里又掏出一个网球。
抛球,
打——
第二球是冲着他肚子来的。
秦铭差一点就没接住,就这样球拍被撞击的力度也回弹到自己腹部,痛击肋骨,疼的他抽了下冷气。
“喂——你会不会打球?”
“你是不是故意的?”
“有病啊!”
围观的朋友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挨打。
江逾白当然也不能眼睁睁的就这么看着帮自己出气的人被他们围堵,他是典型的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什么难听的话都讲不出,可一旦身边有人帮自己,就绝对不会再认怂的类型。
“我刚刚追球的时候摔去摔来,也没说什么。”于是他走到网柱边儿上,微微一笑,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毕竟自己技不如人,怎么好意思怪别人。”
更何况,被网球砸一下又能怎么样。
江逾白倒是很不感同身受,他在场上被人戏耍的时候,怎么不见道德标兵出来替他解围。
人的本质就是双标,你们双标,就得允许别人双标。
邵烨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对自己懒得理会的人,更是从不搭理。那些人的话他根本就没在意,正充耳不闻的准备打第三球了,结果听到江逾白的话。
他皱眉,走到江逾白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下,“摔了?摔哪儿了?”
江逾白穿的运动裤是长款的,磕疼的都是膝盖这样的地方,露在外边的胳膊上到看不出什么。
他这么仔细一打量,才发现对方膝盖往下有点灰扑扑的,是摔倒时粘的灰尘。
弯下腰,捏了一下他的膝盖骨,“这里疼吗?”
江逾白被他摸的差点跳起来,男生的掌心温度都这么高吗?隔着布料还能这么烫,烫的他都有点不自在了。
“不疼,就是摔了一下。”他把腿抽出来,众目睽睽之下,多少有点小害羞,“就就是差点摔了一下,我故意这么说的。”
而且当时对方也没有冷眼旁观,而是问他要不要休息。
只是他自觉出了丑,又气愤,就冷漠的拒绝了。
果然,听了他的话,秦铭根本无法反驳。
球场上磕磕碰碰难免的,这么一说,反而显得他好像很矫情。
体校是一个竞争力很强的地方,不是你强就是别人强,有能力的人都不喜欢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别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