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芝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下手机屏幕,“何润灏”三个字钻进眼睛里。她连一句“先失陪一下”都没留给傅少棠就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了。
傅少棠想自己可能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年头,真的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按理说,堂堂一个大公司的二世祖怎么会迷上一个有夫之妇?图什么?贪什么?恐怕孙颖芝给他不是非一般的感受,还有一种违背伦理道德下的刺激。
出身在孙家这种大户人家,儿女们风光是风光,但也是诸多禁忌的,连挑个丈夫老婆都得标准来行事。得不到的往往是揪人心肠的,最能把人撩得心痒痒的。
傅少棠一面喝着闷酒,一面玩着手机,调酒师凑了过来,一副有戏的样子问:“哎,那是你女朋友啊?”傅少棠一提眉梢:“你看着是怎么一回事就是那么一回事了。那你说她是她就是,你说不是她就不是。”
调酒师被她这么一糊弄,也不好说个是不是:“看样子像是。说实话,她不好伺候。”她一直在那站着,听着“两口子”的对话,真心觉得这孙经理不好应付,不就是要个饮料么?也能折腾一番,真心难伺候!
“她压力大,不想搭理人罢了。再给我一杯血腥玛丽,伏特加不要太多,多放点番茄汁。”把调酒师支开后,傅少棠还没喘一口气,颖恩兴高采烈的一屁股坐了下来:“我姐呢?”
“接电话去了。”
“电话?谁的?”
“何润灏。”
“他?看来他是铁了心要追我姐了。怎么样,你看我姐哪里不对劲了么?”颖恩往傅少棠身上凑了凑,往傅少棠耳边嘀咕:“这两天我老觉得我姐就是跟你是一回事。”
傅少棠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觉得那人是贼,那人你怎么看都是贼。”
“那你看出什么端倪没?那我姐是不是那么一回事?”颖恩这脸上是满满的迫切,她眼巴巴地看着傅少棠,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
傅少棠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好说。”
“不好说?”颖恩急了。“这怎么就不好说了?难道你就没感觉到我姐是么?”
“你姐要想把自己的性取向藏起来,我就是装个卫星天天监测她也没用。”傅少棠说得坦荡荡之余,还不忘打个比方。“你姐现在就一刺猬,把自个儿卷得死死的,你要想看她是公还是母的,不让她卸下防备心理你还真看不到。”她认识的人不少,但像颖芝的防备心这么重的,她还真是少遇到过。能跟颖芝当个朋友真心不容易,但只要她这一护甲脱了下来,啥事都好办了。
“那怎么办?”
“看着办吧。”傅少棠一脸的笑意,对颖恩说:“你不是头一遭来这种地方的么?不把这里参透,是想再来啊?”
“我不就想新鲜新鲜一把么?过了那个劲头就没瘾了。”
颖恩走开之后,傅少棠优哉游哉地喝酒。
一场人为的“意外”就在这个点上发生了,洗手间传来了颖芝凄厉的尖叫声,吓得傅少棠扔下酒杯,撒腿就跑向洗手间!
什么事都没有,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傅少棠推开女卫生间的门时,颖芝还好好的,毫发无损,跟平时一个样,很让人想到刚才那尖叫声是她喊出来的!
“你没事吧?”傅少棠颇为紧张的问。
颖芝整了整衣领,反问她:“你看我像有事么?”
“没事你尖叫什么?”
“我爱尖叫怎么着?这是我的权力,你要觉得我碍着你了,报警呗!”
傅少棠觉得颖芝不是鬼上身了就是精神分裂,刚才还一脸看谁不顺眼的气,现在就跟打胜仗的母鸡一样,得意洋洋地从她身侧走了过去!
这何润灏给她灌了什么精神力量?怎么噌的一下子,她跟充了气的气球一样,鼓了起来?
跟傅少棠不明所以的还有几个女生,她们明显被颖芝那一下子的尖叫吓到,迟迟回不过神。这一声,还把老板招来了。颖芝连个解释都没有,只是淡淡地说:“是我叫的。”
颖芝尖叫什么?她是被逼的。
说实在,何润灏还有什么能跟颖芝说的?吃过饭,晨跑过,去过健身房,剩下的只有一个仪式——表白仪式。就在刚才,何润灏表白了,没多余的废话,连个铺垫的话都没有,直逼主题——跟我交往。
颖芝是一惊,以为自己是听错了。这没什么,她这段时间压力过大,三更半夜突然醒过来就是以为手机响了。再三确定,她才知道何润灏没开玩笑。
“你应该知道我已经结婚了吧?”
“我知道。”
“那你不应该追我。”
“但你跟张俊不是快离婚了么?”
“我现在也没离婚的打算。何润灏,我不适合你,我对你也没那意思,明白不?”
“颖芝,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抗拒,你这么抗拒无非是因为你是已婚的身份。张俊对不住你在先,你没必要因为这而抗拒我。可能你觉得我的举动有些唐突,但我只想把我的想法告诉你,我很喜欢你。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尊重你。”
……这是□裸的勾搭,公然的想把绿帽戴在张俊的头上。颖芝觉得自己再长十张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何润灏很好,横着看竖着看他都是金龟婿的榜样,实在没理由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