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的一声嘀咕,听着她话中难掩的遗憾,摄政王殿下微微抿唇,眸间带着一抹笑意。
看来,某人其实也很想嫁给他,真是……够他乐一个月了!
“不过……”楼月卿忽然想到什么,抬眸看着他,咬了咬唇畔,似挣扎了片刻才开口问道,“容郅,你姐姐刚去了,我们的事情……会不会不太好?”
庆宁郡主刚去世没多久,虽然外面不知道他俩的关系,可是,容郅心里很明白,然而,自从庆宁郡主下葬后,他就仿佛没事的人一样,如今他俩若是大婚,总有些不妥。
虽然她一向对这些形式上的礼节不在意,可是,那是容郅的姐姐,总归不能全然不顾。
容郅沉默了片刻,眼底一阵刺痛划过,随即恢复平静,好似方才的沉痛只是她的错觉,可是,却真实存在的,他抬眸看着她,缓声道,“她一向不在意这些,何况,若看到我们大婚,她会更安心!”
她临死前最大的遗憾,便是不能亲眼看着他们的打昏之礼,又岂会愿意他们因为她耽搁,而且,记住一个人,不需要任何形式,这一点,他们都明白。
楼月卿微微抿唇,倒也不否认,庆宁郡主确实不像是会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的人,所谓守孝,其实都是做给活人看的,可使外人如何看,他们从不在意。
那她就放心了。
缓了口气,楼月卿刚放下心来,又听到她的声音,“而且,你方才的话甚是不妥!”
“嗯?”楼月卿抬眸看着他,挑挑眉,“什么意思?”
她说错了什么?
他笑了笑,提醒道,“她不止是孤的姐姐,也是你姐姐了!”
呃……
楼月卿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见她难得的茫然,他更是心情颇好,悠然道,“你忘了?是你自己叫的!”
楼月卿脸色顿时又红了,耳根子也微微醺红,瞪着他没好气道,“容郅,你给我严肃点,我在跟你谈正事!”
什么跟什么啊……
他笑了笑,挑挑眉,“这难道不是正事?”
她叫了姐姐,就是已经把自己归为他的妻子了,这一点,他很开心。
好吧,她败给他了。
不过,隐隐的,她有些欣慰,谈及庆宁郡主,虽然他还是不能够毫无波动,可是却已经能够淡然说起,那就说明,他已经逐渐走出了庆宁郡主的死所带来的悲痛,不管如何,她都开心。
庆宁郡主也会开心的吧。
与此同时,隔壁的玲珑阁。
端木斓曦正在配药,因为蔡悦自那日昏迷后醒来,便不知怎么回事,常常情绪崩溃夜里噩梦惊醒,然后又不许任何人靠近她,加之她心悸,病情反反复复的发作,楼奕闵因此日夜守着她,宁国夫人无奈至极,每日焦头烂额,端木斓曦有所顾忌,自然不会去给蔡悦诊脉,但是却写了一张单子,让宁国夫人齐聚上面的药材,这两日便忙着捣鼓制作药丸好控制蔡悦的情绪,两日下来,倒是差不多弄出来了。
宁国夫人午后便过来了,一直看着端木斓曦折腾,只坐在一旁未曾打扰。
偌大的屋子里,摆着各种药材和器皿,瓶瓶罐罐的也不少,如今几个宁国夫人特地寻来的医女更是听从端木斓曦的吩咐,在一旁烹煮药材,屋子里浓浓的都是药味。
宁国夫人静静地看着许久,直到凝儿进来,在她耳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