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晚,浑厚的净街鼓响起,京城各大坊门开始关闭。白天还熙熙攘攘的城市,顿时安静下来。
武侯在路上巡视,遇到宵禁还在外头晃荡的人,没二话,轮起鞭子先抽一顿,然后该问询问询,该锁拿锁拿。
然鹅,也有例外。静寂的大道上,一匹快马疾驰而来。武侯照例上前检查,那骑手勒住缰绳,连马都没下,直接丢给武侯一块腰牌。
那武侯就着灯笼的亮光,仔细的验看那块腰牌,很快,他的脸上浮现出郑重的神色。
双手将腰牌递还给骑手,武侯吆喝同伴迅速让出路来。
骑手将腰牌揣回腰间,双脚用力踢了踢马镫子,胯下的骏马箭矢一样飞驰而去。
“老哥,这人什么来头,竟能随意在宵禁时分纵马京城?”另一个年纪小一些的武侯凑过来,低声问道。
放行的那位武侯,望了眼远去的骑手,低声对同伴说:“不可说啊,他们是影子一样的存在,唯有——”发生大事、难事的时候才会出现。
只是不知,这次又是哪里出了事。
武侯眼底满是担心。
快马疾驰,顺着朱雀大街一路来到皇城,将腰牌丢给城门口的侍卫。
侍卫验看了腰牌,脸色也凝重起来,飞快的将腰牌还给骑手,然后开启城门。
骑手马不停蹄,继续往里狂奔。
两仪殿。
姜皇后抹着眼泪,跟圣人哭诉,“阿清真是太委屈了,好好的亲事就这么黄了。。。。。。”还要嫁给杨家那个败家子!
姜皇后想想就觉得憋闷。
姜皇后不是傻子,又在后宫做了这么多年的女主人,她也有属于自己的消息渠道。
而且姜清这件事,太明显了,只要不是傻子,一看便知道她被人算计了。
至于算计她的人是谁,姜皇后也有猜测——阿清是在哪儿出的事?那里是谁的地盘?
答案不言而喻啊,一定是李寿!
姜皇后也不知道自家侄女哪里得罪了十八郎,过去阻挠阿清的亲事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陷害阿清,他、他到底还要怎样?
偏偏十八郎是圣人的心尖子,除了圣人,谁都说不得。
就连她这个后宫女主人,明明猜到了幕后主使是李寿,也不敢跟圣人告状。唯恐一个弄不好,非但不能帮阿清,反而还会招来圣人的不满。
唉,没办法,一向英明神武的大梁皇帝,每每遇到他一手养大的十八郎的时候,就会变成极其护短的不讲理家长!
姜皇后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跟圣人哭诉阿清的“委屈”,尽量帮阿清争取最大的利益。若是能哭的圣人心软,由他出面帮阿清摆脱杨家的亲事,那就更好了。
姜皇后和圣人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对他十分了解,只要在这件事上,阿清是无辜的,圣人定会有所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