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浑身哆嗦,心口一片片撕裂的疼,脑海也不敢想象他离开她转身牵其他女人手的画面。她不是石头,几年时间的纠缠她对张扬也产生了感情。她表面的冰冷也只是表面的冰冷,不代表她内心的温度。
可是,她害怕。
内心的恐惧就像一张大网笼罩着她,逼得透不过气。
张扬的声音还在继续:“我不想再一个人。我想和他一样,身边有个可以陪着说话陪着开心的人,即使有了不痛快这人也能哄哄我。楚嫣,除了生理上的需求,我还有心理上有需求,我想要结婚,迫切的想要有个自己的家。”
楚嫣端水的手一直在哆嗦,越哆嗦越厉害,里面的水都要洒出来,她用力地忍耐,也无力地将碗放到床头柜:“那你去找她,我就不妨碍你了。张扬,再见。”
张扬的眼睛蓦的就红了,以肉眼能见的速度由白变红,红出一层雾气。他愤怒又绝望,不知道自己还要怎么表现她才满意。昨天他表白,就差没把自己灌死。今天他苦肉计,就差没把自己冻死……她还想要怎样?还想要怎样?
红着眼睛看着她,她却狠心地往外走。
张扬也是怒极攻心,伸手一扫把床头柜上的碗扫落地上,再把掖下的体温计抽出来摔碎地上:“滚,滚,滚!”然后被子一提,身子一沉,整个人钻进被子里连头一起捂住。
楚嫣站在门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觉得心里滴血的疼,也有无数的冲动想要冲过去抱着他,告诉他她也愿意的。可是,她怕,害怕,无尽的恐惧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手机又在这时响起。
是章铭给的新手机,卡还是张扬的老卡,有显示来电人的名字“老大”。老大就是萧沉灏,应该是打过来问问张扬的情况。
手机响着,张扬却一动不动,一点接听的意思都没有。楚嫣只好帮他接听,还用力地压了压嗓子,让声音听起来并无异样。这也是她这些年训练出来的本领,无论发生什么事声音都一惯如初:“萧总。”
“张扬现在怎么样?章铭说你刚才过来拿了药。”萧沉灏明知故问,声音还是开的免提,让他身边的宝贝儿和他一起听故事。
楚嫣却不知道这些,嗯了一声如实说来:“冻着了吧!有点感冒咳嗽和低烧,已经拿了药,等他吃完睡上一觉估计就没事。”
“低烧?低烧是多少度?”
“……”楚嫣也想知道低烧是多少度,可是体温计已经摔碎,水银一粒一粒滚在地上,在灯光下泛出莹白色的光。萧沉灏又在追问,不问清楚就不罢休的节奏,她只能硬着头皮说:“不知道,体温计摔了,我这会儿收拾收拾。收拾好了,再过去找章铭要一支。”
“摔了?怎么摔的?”萧沉灏想歪了,苏可心也想歪了,两眼睛放光的亮,想入非非。
楚嫣怎么解释?没法解释!因为怎么解释都是错,只能强行挂断电话开始收拾地上的水银和碎碗。收拾好又拿了一个碗重新给他凉上白开水:“记得把药吃了,身体好了才能出去找女人不是?”说完关门走了,还没有走进自己的卧室,又听里面传来摔碗的声音,还有药片洒洒落落掉地上的细小声音。
楚嫣心里难受。
也知道张扬的感受,认识将近五年,他的眼里只一个她。那么多小妹妹追求他示好他,他都没有动心,只是闷着头固执的等她。
可她……还是害怕。
她也跟他说过她的怕,他却说:“没关系,到时候可以去检查,如果医生说不行,那我们可以不要小孩,可以领养一个小孩。这个也只是说有概率遗传,并没有说百分百会遗传。”
她还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