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成凰,掩饰不住的怜惜
觉察到怀里人儿的颤抖,拓跋涵拥着她的手臂越发收紧。舒悫鹉琻胸口一阵湿热,已经被她泪湿了衣襟。
“原本是不知道的,只是那次你以血救我之后才知道。至于上弦之印的神奇血脉,却是听了辛涯的话才明白。所以皇兄他才会……”拓跋涵说到这里,只觉怀中人儿越发颤抖得厉害。喉头哽住,安慰的话语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可是月儿,皇兄并非完全是为了上弦之印才亲近你。他对于你,并非完全无情,只是现在被仇恨蒙住了眼睛,才会如此对你。等到他消了气,一定会来找你……”
“等他消了气,恐怕我爹他已经死了吧?”抽泣片刻,孟溪月渐渐冷静下来。虽然依旧心如刀绞,可是她也明白现在不是哀伤的时候。抬手胡乱拭去了脸上泪水,她猛地抬头恳求地看着拓跋涵。“这件事,说不定有什么误会。所以镇安王,能不能请你带我去见我爹问个清楚?就这一次,很快就好。”
无论如何,她都得去见孟楚生一次。除了牵挂他的安危,还想要确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之前因为自己的身世对孟楚生有了诸多疑惑,可是那毕竟是养育了她十余年的亲人。只要一想起那斑白的鬓角,她的鼻间便忍不住的酸楚枇。
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她都不会放弃!
对于这个要求,拓跋涵本应该想也不想便直接拒绝。毕竟孟楚生是朝廷重犯,若非拓跋苍特赦绝对不可与人相见。可是面对着孟溪月那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的眼神,他却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肠拒绝铍。
纠结了许久,他终于叹息一声败下阵来。扶住孟溪月的肩膀,皱眉认真地望着她的眼睛叮嘱道:“我可以带你去,可是你必须答应我,无论结果如何,你都要好好地坚持着活下去。”
“我答应你。”孟溪月毫不迟疑地点头答应,下意识地伸手轻抚着腹部。纵然万般伤心,可是她现在已经有了必须要活下去的理由。无论她与拓跋苍之间有着怎样的隔阂和仇恨,这个孩子都是无辜的。纵然再苦再难,她也不会轻易放弃这条生命。
见孟溪月答应了这个条件,拓跋涵心中略微安定。二话不说站起身来,小心地扶着她下楼出了门。
深夜的皇宫,空旷得让人心慌。孟溪月静静地走在拓跋涵的身边,熟悉的记忆不其然地跃出,仿佛回到了当初初见拓跋苍的时候,夜探冷宫的那个夜晚。
那个嬉皮笑脸的男子,就这样一步一步走进了她的生活,背负着满腔的恨意,将她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若是从那时起,她能守住自己的心,或许,就没有之后这样的痛了吧?
想着想着便出了神,脚步不小心乱了节奏,被突出的石块绊住,她晃了一下险些跌倒。
始终注意着她的拓跋涵及时出手,揽住她的腰身帮她站稳。勉强压抑着的情愫被夜色发酵,他伸手抓住她冰冷的柔荑放到嘴边印上一吻。
“月儿,跟我走吧。忘记过去,远离这一切的纷争。”
趁着拓跋苍没有发现,就这样先斩后奏将她藏在以谁也不知道的地方。纵然会因此惹得君颜大怒,他也甘愿承受一切后果。
被拓跋涵的举动吓了一跳,孟溪月猛地甩开他的手退了几步。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忽然不屑地轻笑了起来。
“这样的游戏真的很有趣吗?值得你们兄弟二人轮番上阵取乐。可惜我已经受够了,再也没有心情陪着你们玩下去。”
“……我知道你现在听不进去,也不会相信我的话。”望着小兽般戒备愤怒的孟溪月,拓跋涵无奈地苦笑。自作孽不可活,他现在真是彻底体会到了这种感觉。继续迈步向前走去,他低沉坚定的声音顺着夜风清晰地传递到了她的耳朵里。“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可以好好弥补对你的伤害。这并不是什么游戏,我以后也绝对不会再欺骗你。”
看着他有些寂寥的背影,孟溪月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这样默然地跟在他的身后继续向前走去,最后来到了宫城最北边的一处院落。
“到了,就是这里。”
拓跋涵说着,领着孟溪月走了进去。空旷的院子里静悄悄地,看不出半点异样。当中一处平凡至极的单檐小殿,孤零零地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