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衣换个姿势,斜卧在藤椅上,身姿曼妙诱人。她一只手撑着额侧,问他:“小弟弟,你来找姐姐做什么?”
赵桓熙又开始忍不住皱眉头了,后来一想,还是赶紧说完正事离开的好,没必要在这跟她纠缠称呼上的细节。冬姐姐还在外头马车上等着他呢。
“我想请我的同窗去游湖,我的同窗们都很仰慕你,为了让他们高兴,我想邀你一道去游湖。”他直述来意。
“你的同窗都很仰慕我,你不仰慕我么?”柳拂衣看他年纪轻轻却故作老成的模样就想逗他。
“我……”赵桓熙没想到她竟能当面问出这样不知羞耻的话,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扭过头道:“我有家室了。”
“你有家室,与你仰慕不仰慕我有何关系?你说的那些仰慕我的同窗中,难道就没有已有家室的人么?”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只喜欢我自己的夫人,不仰慕别的女子。”
“哟~到我这儿来表忠诚的,你倒还是头一个。”柳拂衣曼声说着,将手里的石榴抛到他怀里:“帮姐姐把石榴剥了。”
赵桓熙下意识地接住那只被剥了一个口子的大石榴,瞧了瞧,往桌上一放,道:“我不剥。”
“叫你剥个石榴都不肯,你到底是来请人的,还是来气人的?”柳拂衣佯怒。
赵桓熙看着她振振有词:“我虽不是什么凤子龙孙,但素日里也用不着亲手做这些活儿,若要我做,必得是我自己愿意做才行。这世上能让我愿意亲手为她剥石榴的,只有我夫人,我娘亲,我姐姐。”顿了顿,他补充:“还有我将来的女儿。”
柳拂衣美目圆睁,道:“若我说,你不给我剥,我就不应你的邀约呢?”
赵桓熙怔了怔,起身向她行了一礼,道声“打扰了”,转身就走。
“你站住!”柳拂衣娇叱。
赵桓熙回身。
“把你的点心拿走!”柳拂衣道。
赵桓熙拎着点心出了园子。
徐念安从车上下来。
“冬儿,我没请到她。”赵桓熙道。
徐念安拿过他手中的食盒,道:“上车再说。”
两人上了车,徐念安命车夫回靖国公府,而后问面色不太好的赵桓熙:“发生何事?”
赵桓熙还有些忿忿:“我与她吵架了。”
“为何?”
“她非让我给她剥石榴,我不肯。”赵桓熙找徐念安评理:“你说,我去邀她游湖,她肯就报个价,不肯就罢了,非逼我给她剥石榴做什么?这石榴,是能随便给人剥的吗?”
“石榴为什么不能随便给人剥?”徐念安好奇问他。
“石榴是多子多福的意思啊,怎么能随便给别的女子剥。”赵桓熙睁大眼睛道。
徐念安失笑:“没想到你还挺传统。”
“便是不传统,也不给她剥。非亲非故的,凭什么伺候她啊?我又不是白请她不给银子。”赵桓熙不乐意道。
徐念安笑看他一眼,打开食盒盖子,里头的糕点少了一块。
“她应允你的邀约了。”她道。
“没有,她说了,不给她剥石榴她就不应我。没看连糕点都没收吗?”赵桓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