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身份能见人,他迅速出去,而早闻声出来的玉儿又默默地退进屋。
夏侯子曦箍着暮倾云坐在井缘,俩人就这样仰头望着灿烂的星空。
此时南疆的天空也是这样的吗?她唇角微微勾起,情不自禁地这样幻想。
龙洛宫御书房的火势并不大。很快被扑灭,但仍是浓烟滚滚。
夏侯一落狭长的凤眸掠过两道寒光,不顾气味呛人,就蹬蹬地拾阶而上,几大步走到龙案前。
龙案上布满了燃烧过的灰烬,最上面的那本奏折也满是白灰,可墨色的字迹愈加地清晰可见。
这本奏折是三天前送来的,却是远在东部的北雁王与东方义联名所上的奏折。
他恼怒地一挥手,把龙案上的奏折全掀到了满是火烧过的地毯上。
什么都安排得天衣无缝,却接连地被人牵着鼻子走,这是为什么?而且屋漏又遭连夜雨!眼看就要大捷的东部之战又起战事,难道自己真要向死敌硕和王下旨吗?
一想到要下那求人的旨,夏侯一落就气愤交加,恰就在此时,一个漆黑的火把映入眼帘。
他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回手狠狠给了凌飞一个大耳光,冲着凌飞怒吼道:“从现在起,调禁军入驻宫中,严查一切宫内人的身份,登记姓名,着队长亲自认人,放过刺客,你就别在出现了!”
说完话,阴沉沉的眸光接着一闪左侧面棕色的大立柜,暗吁出一口长气,幸好这地儿没毁着。
小安子从殿外跑来,打断了沉默的夏侯一落思绪,“皇上!太后着人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他敛了遥思,干咳一声,轻描淡写地道:“回太后,就说宫人不小心惹着了火,已被扑灭!”
张圆在这时上前道:“皇上!夜已深,剩下的交给老奴,皇上请回寝殿休息!”
夏侯一落背着手走出,朗朗地道:“马上着人修复这儿,不得乱动里面的东西,凌飞亲自监守!张总管也监守着!”
凌飞与张圆忙拱手应诺。
寅时时分,暮倾云蜷缩在夏侯子曦怀里已经睡着了,而夏侯子曦也眼皮沉重,不时合一下。
东面黑幕的天空突然有颗蓝色的火花爆开,声音不大,但爆炸的声音尖锐刺耳,惊了垂首的夏侯子曦。
他霍地抬头,好看的眼眸一呆,而沉睡中的暮倾云也应声而醒。
她看着那瞬间就灭的蓝色烟花,不由得茫茫然地问:“谁半夜三更还放烟花?”
他低头看她,微微一笑,这不是烟花,这是他与东方义相约好紧急情况之下燃放的信号弹。
可东方义分明没在京城,在东部御敌,是谁燃放了这信号弹?
“丫头!我有事出去一会!”
“你去哪儿?”暮倾云迷惑不解,刚才残阳还说宫中加紧了盘查,他若是冒着风头出去,可能又要引发一场大战,结合刚才天空爆开的烟花,她又追问:“有急事吗?”
“没事!”夏侯子曦淡定地站了起来,习惯性地理了理袍子,大步向院墙走去。
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知道他心里有事瞒着,脱口而出,“你还回来吗?”
他驻足,转过身来,淡淡的笑意,浓郁的情结,“丫头!除非我死了,否则不会扔下你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