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这么热心,是因为他的伤由她造成?
好奇怪的女孩,却又那么勇于承担错误,表情充满了愧疚与不安。
“我没事,不必去看医生。”
“不行,这样我会不──”她伸手又要拉他,他冷不防皱眉低哼,她连忙松手致歉。“这样还说没关系!”
“我不──”
这回,不容他再有异议,坚决拉了他上车。
“小姐,我真的──”
“骆采菱。”
他点头。“骆小姐,我还要工作,看医生的事──”
“去了医院,只要医生说你不要紧,我会送你回来。”
看清若不顺她的意,她可能会和他耗到底,他闭嘴,妥协地不再多说。
去到医院,领了挂号单,她一面填写,一面问他基本资料。
“我可以自己来。”他伤的是左手,不是右手。
她瞪他。“姓名?”
“……关毅。山海关的关,毅力的毅。”
“出生年月日?地址?身分证字号?”
一问,一答,花了十分钟填写完挂号单,又花了二十分钟才听到护士喊他的名字。
“要不要我扶你?”
“不用,谢谢。”他侧身,避开她的碰触。
她耸耸肩,走在前头帮他开门。
“关毅?”医生对照病历表,递回健保卡。
骆采菱顺手接了过来,放回他上衣口袋,站在一旁看著医生解开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抓著他的手东按按,西扯扯,他不吭气,眉头皱得死紧,额际冒汗。
将骨头接回原位,医生松了力道,让护士替他上药,一边笑说:“年轻人,带种哦,哼都不哼一声。”
“那很痛吗?”骆采菱蹙起娟细眉儿,问道。
“骨头整个移位了,你说痛不痛?年轻人,你再不小心一点,多撞个两下,这只手也别想要了。”
“啊?”有这么严重?他默不作声,任由医生数落,她却听得好心虚。
“那……要怎么办?”她小小声地,带点赎罪意味问道。
“最近一个月最好少用左手,不要搬重物,避免碰撞、使力、劳动,否则很容易又脱臼。还有,再伤到的话,就很难再复原,以后左手会使不上力,再过几年还会风湿酸痛。”
她点头,再点头,很慎重地记下来。
敷完药,缠上纱布,护士端著铁盘走开,她赶紧上前帮他穿回外套。“你别动、别动,我来。”
医生看著她的举动,好笑道:“你是他女朋友啊?这么紧张。”
“我?”食指指著鼻子,摇头。“不,我是事主。”害他手臂受伤后又脱臼的事主。
是吗?医生挑眉。“不推卸责任、脚底抹油就算有良心了,这年头还有这样抢著负责的事主啊?真是难得,可以娶来当老婆。”
对医生的调侃,他完全当作没听到,连眉都没挑一下,淡然又不失礼貌地欠了欠身。“麻烦您了,我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