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深情的眸子,又是无人可见。哪怕承诺,也只能自己听矣!
说罢,君无歇再次出现在了正卿殿。黄蝉一直在此候着呢,半刻未离。他一来,只能说明塑身已无任何回旋的余地。也对,君无歇决定的事,谁能改变?
但黄蝉还是希望事情有转机,迎上前一步,道:“死都不怕吗?……又去见他了?”他一直以为君无歇三天两头往地球跑是为了某位男子。见君无歇不说话,黄蝉又道:“真的可能会死,那种……,还没有谁受得了。”
君无歇哪里会理会什么痛不痛,死不死。
无奈,黄蝉轻轻吐了口气。默道:“你说你,等你修为达到洞天,想成男就成男,想做女便做女,哪还需什么辅助。但现在定是不行,不过相信你不会有事,天下间你做不到的事,还没生出呢!……可惜了这绝版的身材。估计……我若为女子,肯定会疯。”
黄蝉目不转睛,君无歇睨视一眼,慢悠悠道:“看够了吗?”他哪里知道黄蝉在干什么,但敢肯定的是,定不是在想换身之法。黄蝉轻轻一咳,有些不自在地道:“女的可长不了那么高,也没那么结实!你这这个,男子都没这样的,更别提女子!对,还有就是没有……”
黄蝉一向口无遮拦,君无歇直挑着眉看着他,见他只拉着长腔没了下文,低笑道:“说,怎么办。”黄蝉捻吧捻吧中指,袖子一挥,君无歇竟入了一只大虫背中。
半丈之宽未足,一丈之长有余。酒红色,四条腿,身子椭圆,像是一个刚出炉的热狗,两只眼睛很小,如两颗剥了皮的腰豆,还有几根好似被揪断的小胡须。只见它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死了一般。
突然,
大虫眼睛变成了黑色,后背开始慢慢闭合,还带着褐色的丝。真难以想象这是个什么东西,君无歇却双眼一合看也不看,视死如归。只是黄蝉,紧握着拳头,莫不是疼痛转移?
腮帮子还绷得紧紧的,望着大虫,黄蝉咬紧牙关道:“它要把你的身体剁碎重组,可比什么错骨削肉厉害的多!”这么恐怖的说辞,君无歇竟一点反应也没给。剁碎了,只要还能再接起来就成。
大虫背还没合全,便听黄蝉又道:“你说做你兄弟容易吗?非要我眼睁睁看你受罪!”随着拳头一甩,设了一座结界,不得有人打扰。真是有法力怎么使都成,要不然也不会允许黄蝉以那么丑的动作施展了。
一个椭圆的膜儿,将大虫整个罩了起来。半透半明,有唬人嫌疑。当然黄蝉定不会如此,就冲他那紧张的劲儿,恨不得替君无歇来受过。
大虫内,
弹指间,君无歇衣服没了踪迹,露出了他了健壮精绝的身躯。看来完美的,不只有脸庞,这么一副身躯要塑成女子,着实不易,回炉重造倒是有可能。
幸黄蝉此时看不到,要不真担心他会将君无歇扛出去。看到绝美的事物消失,本身就是罪过,更别提他还是兄弟。但黄蝉最可惜的还是——宝刀未曾出过鞘!
一会儿工夫,两根长长的触角在君无歇身侧爬了出来,还正在生长,顶端是一个荷盘,上面长着肉芽一样的小凸起。随着荷盘越长越大,肉芽开始变窄变细,变长,蚕丝一样,密密麻麻,随后猛地将那笔直健硕的双肢裹了住。
那荷线是要把他的血肉与骨一厘一厘的刮开。作为修仙人,愣是要承受这般苦,有些匪夷所思。不是该眨眼就完事儿吗?不晓得黄蝉这天杀的塑身之法怎么回事,如此变态,简直不能用人类大脑来思考。
黄蝉也不见得好受,可能还不如一死来的痛快。双目怒红,不知是要把那大虫大卸八块,还是在恨自己不能替君无歇受过。
可惜。他,却眉也未皱。这是什么样的耐受力,足足一刻钟,一根根荷丝变得血红,整整齐齐铺满骨,收缩间,君无歇的双腿被斩成了沫子!而荷盘,也胀了起来,吸收了太多杂七杂八,不见的东西都被它收了。
塑身,他要承受的是血肉重新组合,筋脉逆改带来的痛,莫说撕心裂肺,痛到人吭都吭不出声,痛到,精神溃裂。
还没喘口气,又有两根触角长了出来,荷盘只有牛眼大小,信子一样,贴着君无歇耳侧一路向下,最后在他心脏的位置“吻”了下去……
君无歇依然很清醒,或许,能让他失去理智的,唯她。
他脑子里,是那小女孩的声音“我叫欧阳若,你叫什么名字?”第一次小女孩相问,他没有回答,但不代表不想,他何时才能告知丫头他的身份,修仙大陆之人,名为:君无歇。
想着想着,他陷入了回忆。
又是在地球农家院中,院子边角有一缸,缸边一石台,石台上有一盆儿。此时小女孩正站在缸前,手里拿着一锤子,随着砰的一声响,小女孩另一只手拿起舀子盛了一勺水倒进了盆里。
屋门前还有一人,在朝小女孩走着,双手背在身后,正在悄悄地戴一副皮手套,她边摸索边道:“丫头,进来,妈妈不需要你做这些。”
小女孩却锤子一放,抓起萝卜便放进了盆子,道:“我想做点事情!”话里散着浓浓的保护欲,如此寒冷的天气,到处是冰溜溜,包括小女孩洗菜的水,但她丝毫没有退却之意,小手使劲儿搓着那根泥萝卜。
但终究太冷,那双小手瞬时变得通红,手指也胀大了一圈。小女孩第一次感受到,原来世间的灼伤,不只有热,还有极度的寒!
在冰碴子中洗菜,岂是说说而已,一面还没搓好,小女孩双手已经失去知觉,动不了了。陈如梅心中一酸,忙跨步跑了过来,将那只打着石膏的手又往后藏了藏,强颜欢笑道:“妈妈没事,大夫说不要紧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家里断水断电,又赶上陈如梅腕部骨折,做不了重活沾不了水。可即便如此,陈如梅也不舍女儿受苦受累受冻,就一会儿没看到小丫头就窜出来帮忙了,软的不行来硬的,陈如梅准备硬将女儿拉回屋里。
可这手还未抬起,却噌地一个红影“出现”在了小女孩身侧,他二话不说,无名指在小女孩手背一点!随着又调起了周身法力……
奇怪,
小女孩总是那么出人意料。她转过身,举起小手摸了摸,自己头顶之前的位置……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