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脸色苍白,隔着车窗看江游的脸。
她忍住了,没有按下车窗。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重复着这句话,江游用力捶打了一下温柔的车窗,回应他的是温柔将脸撇开,而后轻声对着邵京说,“走吧。”
邵京不忍心地从驾驶座看向副驾驶窗外的江游,在心里叹了口气,随后踩下了一脚油门。
温柔噙着眼泪说,“越快越好。”
邵京踩油门的脚用力,将油门踩到底,从江游身边呼啸而过,那一秒里,江游感觉全世界都在他身后倒退远去。
他像是整个人都空了似的,被车子周边带动的气流惯性推得往前踉跄了一下,站稳后他再去寻找,已经再也找不见温柔的影子。
温柔走了,把什么都带走了。
连着她满身的伤一起。
那么大的地下车库里,好像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心都被挖空了,什么都没剩下。
江游站在那里,就仿佛打了一场彻头彻尾的败仗,他声势浩大又满身杀意地赶来,温柔一个人怎么可能抵抗得了他?
可是最后,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的也是他。
到底是哪里错了。
江游想不明白,也不敢想明白。
他能做的就是一次次将温柔强行拖回自己身边,用尽手段让她感受痛苦,这是他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的方式,除此以外,江游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让温柔停住。
该怎么做呢。
可以消解他这难以解释的痛苦。
温柔,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会这样难受。
“你以前……”
江游这话不知道说给谁听,地下车库没有一辆车是为他停下来的,温柔也离他而去,到最后男人的尾音已经颤抖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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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回到秦若家里,坐在沙发上,邵京看了半天她的手臂,说道,“你干嘛刚才医院里的时候不让医生帮你……”
“那不等于要和江游多呆一会么,他都来医院堵我了。”
温柔说话声音挺小声的,就宛如刚才和江游对峙已经耗尽了她的气数,“所以我才想先回来……”
“你这就像在逃难似的。”
邵京上前,轻轻按了一下,“是这里吗?”
温柔嘶得叫了一声,“嗯。”
“忍着点啊。”
邵京见她脸上都没血色了,都不敢用力,生怕轻轻一折就断了,他找对了地方像个老中医似的又快又准一按,温柔又是叫了一声,而后脱臼的地方终于被接回去了。
温柔长舒了口气,不敢大力甩自己的手臂,对着邵京说,“谢谢你。”
“谢什么啊,唉。”
邵京揉了揉温柔的头发,“你跟江游之间怎么会这样呢,我以为会好聚好散呢。”
“怎么可能好聚好散。”
温柔自嘲地笑了笑,“和平分手还有个名字呢,叫不得不分手。”
和爱情牵扯上,又如何保持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