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登道夫自诩为爱护动物人氏,不过这丝毫不影响美味的兔子进入他的肚子,尽管他一边祈祷着兔子早日升入天堂,不过嘴上去一直没有闲着,不时有油渍从他的嘴角滴落下来。
袁志文看着鲁登道夫,心中很有感触,不得不承认,鲁登道夫确实是一个有着美好人格的外国人,自己将十几万大洋全都交给了他,他在不到两年的时间内竟然将资产翻了几十倍,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他对自己毫无保留,完美体现了契约精神,如果换了其他人,怕是早就经受不住诱惑携款私逃了,自己在国内,他在外国,根本就拿他没有办法。
看来,自己看人很准,也很有运气,这才交上了鲁登道夫这样的朋友。
“鲁登道夫,感谢你为我们的事业所做的一切。”袁志文说。
“袁,你不要这样说,如果没有你,我还是一个浪迹在异国的流浪汉,也许早已饿死街头了,是你,改变了我的人生,所以,我们是永远的合作伙伴,永远的朋友。”
鲁登道夫也是有感而发,袁志文是他一生的贵人与恩人,他是一个知道感恩的人,在他的道德标准里面,没有背叛两个字。
鲁登道夫为袁志文带来了急缺的武器与机器,除了印钞机,鲁登道夫还给袁志文运来了一台子弹机,有了这台子弹机,商城兵工厂子弹的产量就会翻上一翻,极大缓解了弹药不足的问题。
两个人正吃着饭,罗广才又从外面走了过来。
“老罗,坐下了一起喝点儿。”
“先不喝了,袁长官,有个情况很不妙。”罗广才皱着眉说。
“什么事情?”
“最近日本人已注意到了走私的情况,现在查盘的很严格,想要买卖很困难,这几天,我们的收入急剧下降,已经很少有人愿意铤而走险走私了,一定要想个办法解决才行。”
“嗯,看来,是要想个好办法才行。”袁志文点了点头。
夜色已深,鲁登道夫已经睡下,袁志文却久久无法入眠,如果不能找到与日占区买卖合适的渠道,那么商城将陷入孤立的状态,而现在旁边的立煌县并没有能力收购商城抗日根据地的货物,时间一长,商城的经济就会垮掉。
到底怎么才能把货运出去呢?袁志文思虑良久,突然,他一拍脑门儿,心中一喜,暗想自己怎么把洪门这碴儿给忘了?
当初洪门的司徒美公不是给自己一块令牌吗,有了这块令牌,自己就有权调动洪门的力量,想来洪门的人一定有办法将货物走私出去,这样一来,不是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
想到这儿,袁志文心中一喜,连忙去柜子里翻那块银色腰牌,不一会儿,袁志文终于将那块令牌翻了出来,只见那令牌正面刻有一个兽头,背面刻着‘中土二十一’几个字。
袁志文立即叫来了段虎,让他拿着自己的令牌明天一早就去找洪门的人。
第二天上午,段虎领起来一个看起来身材魁梧,满脸胡须的彪悍男子,虽然明知袁志文的身份,可是这男子双目之中依旧透着凶光,一脸的傲然,仿佛没把袁志文放在眼里。
“袁长官,这是长江水道的刘三黑,是洪门这一带堂主。”段虎介绍说。
“袁长官,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刘三黑问,语气中却没有太多的恭敬。
袁志文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取出了那块令牌,那汉子不由大吃一惊,目光极为诧异的看着那令牌。
“这令牌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刘三黑问。
“这是洪门的司徒美公老先生送给我的。”
“噢,原来如此。”刘三黑眼中的寒芒收起,一下子变得恭顺起来。
“袁长官即是洪门的客卿,那咱们就是一家人,刚才多有得罪,请不要见怪。”
“自家人不必客套,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刘堂主,如果我想让你把商城抗日根据地的货运到日占区去,再把从日占区采购的物资运回来,你有这个把握吗?”
刘三黑想了想,口中说道:“袁长官,这个不难,我洪门这几百年来,干的就是这个行当,无论是清朝还是北洋军,多少次都要禁运,但我们洪门还是有自己的办法将私货运出去,只是利益分配上面,我们的老规矩是要五五分成的。”
“我是洪门的客卿。”
“四六,你六我四。”
“我们贩卖私货,为的是抗日,而不是为了自己发财。”
“好吧,既然是抗日物资,那我只收两成,咱们二八分成,袁长官,我这里也有上千口子的人要养活,二八已是最低分成了,去掉打点的和兄弟们的生活费和抚恤,也就没有什么剩头了,这样低的价格,如果不是因为是抗日物资,我是绝对不会干的。”刘三黑说。
“好吧,二八就二八,刘堂主,多谢你的仗义相助,以后打鬼子,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嘿嘿,袁长官不必客气,别忘了,我也是中国人。”刘三黑嘿嘿一笑说。
刘三黑果然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此后的几年,为商城抗日根据地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其间无数次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但他却义无反顾,从来没有退缩过,成为地下战线上真正的英雄。
袁志文取出了一万大洋交给了刘三黑,以支付他走私的费用,刘三黑并没有客气,直接收了下来。
送走了刘三黑,袁志文又叫来了鲁登道夫,让段虎带着警卫营将船上的武器都卸了下来,利用这批武器,袁志文为赵国锋的四团换了装,余下的枪支补充给了其余各团,至此,袁志文部下的五个团全部换成了德系武器。
全部统一武器有自己的好处,那就是减小了后勤保障的压力,但也有不好的地方,这此德系武器,虽然性能很好,也很耐用,但所使用的子弹只有自己来生产,好在鲁登道夫运来的子弹机很快就投入使用,如此一来,极大的缓解了子弹上的压力。
八月份很快就要过去了,鲁登道夫从商城根据地带走了不少的矿产,据他说,这些钨矿运到德国可以卖一个大价钱,甚至可以获得几倍的利润,不过因为英法等国对德国进行禁运,所以要冒很大的风险,风险与利益并存,鲁登道夫愿意去冒这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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