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烨不肯放,压着陆蓁的双腕,将人用力摁回到床上。
“放开我!”
“蓁蓁,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杀了他!!!”陆蓁用力推开赵文烨的胳膊,指甲狠狠的陷进了他的小臂。他吃痛的倒吸口冷气,却没有将人甩开。
“杀了他们……”
“……他们?”赵文烨从来不知,自己会被陆蓁的仇恨所骇到。他们……指的是谁,是设计诬陷她从而导致小还枉死的人,还是所有……所有负了她的人。
“我不想再忍了……不想再忍了,赵……”短暂的精力很快消逝殆尽,陆蓁身子一软,滑到了赵文烨怀中,刚刚的莽撞冲动,也只不过是郁结攻心的一场梦游。
但赵文烨还是听清了陆蓁隐藏在唇边的最后三个字,是他的名字,咬牙切齿。
他伸手,将她汗湿的发缕挽到耳后,手掌轻轻擦掉了她额头的细汗。安静的凝视了她良久,终究还是将一腔情思压回了心底。
耳边听得有人走进门,他以为是安义又或是煮水的恩归,谁知一转头,却看到了多日未见的靳德良。
“皇上,惠妃差奴才来问问,陆嫔娘娘可……可好些了。”也许是看到了赵文烨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靳德良有一瞬间愣了神。
“惠妃差你来的?”
“是。”
赵文烨转过身,对着他,“你手里拿的什么?”
“是,是惠妃娘娘送来的安神香……”虽然感觉赵文烨的语气和以往一样,但靳德良还是没有来的打了寒颤。
“哦,是么?拿给朕瞧瞧。”
靳德良伸手去递,赵文烨抬手去接,但不知谁慢了一步,包着安神香的纸盒便摔倒了地上,几块棕色的香翻滚而出,其中一块,滚到了赵文烨的脚边。
赵文烨抬起脚,将那一块香一脚踩碎,“来人,将这个不长眼的东西拖出去。”说着,抬头冷冷的看着靳德良,嘴边一字一句——
“杖毙!”
靳德良的眼睛瞪得老大,想说什么,但大脑却是一片空白,唯独几个字……他知道,他原来,一直都知道。
看着靳德良失神的被人拖出去,赵文烨一直滞阻的胸口终于有了那么一丝清风拂进,他狠狠的吐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到陆蓁身边,看看她熟睡的脸庞,又转过头似看向更远的地方。
“朕也不想再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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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吃什么药,但陆蓁的体温到第二天清晨就降了下来。
赵文烨因为早朝不得不离去,只剩下纪雪臣和恩归一起守了整个早晨,陆蓁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
不太像刚刚痊愈的病人,此时的陆蓁,整个人的气色和状态甚至比前几天还要好。
纪雪臣遣了人去禀告赵文烨,又与陆蓁和恩归说了些最近几日该禁忌的事,正要告退,却被陆蓁喊了回来,甚至还屏退了恩归,只留下他与她两人。
“帮个我忙,纪太医。”
纪雪臣笑着摇了摇头,“娘娘的忙,我帮不起。”
虽然被拒绝,但陆蓁的眼神却愈加漠然起来,“纪太医若帮了本宫,事成之后,不管纪太医想要什么,本宫都愿帮你完成心愿,只要本宫做得到。
“……”
纪雪臣低着头,没有回应,但却听到了自己隐隐的心跳,隆隆,隆隆。
“娘娘——”恩归在外边高声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