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赐挠着头,露出一丝憨态,有些着急的道:“一输一赢,你快猜第三局。”
冷知秋看看二进院落项宝贵的新房,里面应该空无一人吧?又看看前院的大门,那里却人声鼎沸。
“第三局,我猜,从这里到那间房子的距离,要比到大门外远三步。”
“这……”沈天赐懵住。
这样的猜测,要判断输赢结果,只能靠实地走一遍。
作为一个赌徒,他好想知道答案。
作为一个勒索要钱的人,他又担心冷知秋这只兔子从眼皮底下跑了。
“舅舅,之前我不知道,现在跟您小赌三局,就发觉,原来赌博真的很有意思,不仅用脑用心,还要比拼魄力运气,桩桩件件都不容易,虽是小赌儿戏,也十分刺激。”
这话沈天赐爱听。
“那当然喽,你以为赌博是件容易的事么?它可比世上其他事情都有意思多了!”
冷知秋手搭凉棚,两边仔细看了看,语气肯定的道:“您看这两边距离,我赢定了,肯定差三步。”
“瞎说!我怎么看着差不多……”沈天赐不服。
打铁要趁热,机不可失。
冷知秋立刻应和,语气激动,“走走看嘛,您站这里不要动,待会我从您这里开始走另一边。”说着就迈开了步子。
她走得平稳匀速,如果此时一慌必定前功尽弃。“一、二……”
“你别使诈……”沈天赐忍不住想拉住她。
“五——别打岔,会数错的——七,八……”
这是冷知秋生平第一次与人斗法用心计,实在出于无奈。她的掌心都是湿的,却忍住没有颤抖。
沈天赐看她那么认真的数着步子,心定了下来,开始期待结果。
冷知秋先回了新房,冲沈天赐喊道:“记好了,是五十七步!我进去拿钱。您等着!”
钱钱钱,沈天赐两眼放光,心中暗喜。
显然,冷知秋不是真的去拿钱,她唯一担心的财富,就是母亲给的那对玉镯,对她来说,那不仅仅是可以卖钱的东西,更是她离开父母独自居住在夫家的慰藉。所以,她将那对玉镯戴在了手腕上,用衣袖掩好,便出了房间。其他的东西,沈天赐要偷要抢都随他去了。
从新房到项家大宅的前院大门这段路,冷知秋依然走得平静、匀速,越是靠近大门,门外吵闹的声音越响。
“多少步?”赌鬼沈天赐只关心这个。
冷知秋回眸冲他摇了摇头,便一脚跨出了门外。那身影,如一朵红梅花,一阵风消失在了视野。
沈天赐惊愕地瞪起眼。她……耍他?
门外,熙熙攘攘围了好几层看热闹的左邻右舍,突然之间,嘈杂声就像一头貌似嚣张的泥牛,入了海便无声无息。
人们把目光聚焦在突然出现的女子身上,不远处的路口,一匹大宛良驹泼剌剌奔过,“咴”一声长嘶,骤然停步,马上男子猛的横眸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