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梅姨严厉地斥责了小舅舅一句。
梅姨很替弟弟担心,梅姨断定楚秋凡就是日本间谍“怪影”,梅姨唯恐小舅舅的话会引来杀身之祸。
楚秋凡一直保持沉默,此时,也可能是肖风的话引起他的反应,他突然扭过头来,对肖风说:“你放开手,这样对我们都好。”
“你做梦吧,我是不会放手的!”小舅舅说。
“我再说一遍,你放开手。”楚秋凡阴沉地说。
“我不会放了你,我们要把你交给共产党。”小舅舅不甘示弱。
梅姨用手枪顶着楚秋凡,严厉地说:“走!到院子外边去,离开这里,我不想让美国人抓到你。”
“你们还是放手吧,我不想找你们麻烦。”楚秋凡说。
“不可能,我不会放过你,走!跟我们走!”小舅舅大声说。
“你不放手吗!那就多有得罪了,肖大公子。”
楚秋凡的话音刚落,便如闪电般腾空而起,他飞出一拳,直打在小舅舅的胸口上。紧接着,第二拳,第三拳,如电闪雷鸣,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小舅舅顿时倒在地上,嘴角和鼻子里流出血来。
梅姨心里很清楚凭着楚秋凡的身手,小舅舅根本不是对手,她顾不得多想,“刷”地拔出手枪,不顾一切地对准楚秋凡,然而,没等到梅姨做出第二个动作,楚秋凡一个箭步飞出一脚,不偏不斜正踢在梅姨的右手腕上,梅姨“啊”的一声,手枪应声落地。
这时候,小舅舅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他扑过来一把死死抱住楚秋凡的一条腿,嘴里喊道:“我让你跑,你就别想跑,你个大汉奸。”
楚秋凡略停顿了三秒种,他喘了一口气,猛然,他挺身一个原地旋转,如同一股旋风,楚秋凡连同小舅舅一起在空中旋转起来。只听沉重的“砰”的一声,小舅舅被摔出一米多远,狠狠砸在地上,而楚秋凡却旋转到院墙上。
梅姨看到楚秋凡如此猖狂,下手如此之狠,她愤怒至极,从地上抓起手枪,不顾一切地对准楚秋凡,然而,楚秋凡在院墙上一闪,消失在黑暗中。
“哎!干什么呢!你们在打架吗?”这时,沈少白嘴里叼着香烟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梅姨跑过去扶起倒在地上的小舅舅,连声喊道:“小弟,小弟,你怎么样?你要紧不要紧?”
小舅舅的脸上一道青,一道紫,伤痕累累,屁股被楚秋凡摔得生疼,他捂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愤恨地说:“这个混蛋,下手真狠。”
沈少白走过来,看见小舅舅一脸的伤痕,似笑非笑地说:“呦!肖大公子,你这是怎么了?”他转身对梅姨说,“噢!肖小姐,怎么回事?你们在打架吗?”
小舅舅挨了楚秋凡的打,正是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此时,他把对楚秋凡的怒火全都转移到沈少白的身上,他指着沈少白大声喊着说:“你个保密局的鬼影子,你喊什么!喊什么!”
沈少白吸了一口香烟,一脸无辜地说:“我出来吸烟,看见这里有人在打架,过来看看,没想到是肖大公子。”
他打量着小舅舅脸上的伤痕,忍着笑说:“怎么,肖大公子被人打成这样了?”
梅姨也是一脸的愤怒,她瞪了沈少白一眼:“沈大处长,真是过来得及时呀。”
“我是过来劝架的嘛,在美国大使馆里打架可不好。”沈少白说。
虽然,沈少白冒着生命危险营救了闫武和十几名共产党人,梅姨对他很是感激,可是,有的时候沈少白那种傲慢、嘲笑的说话方式,梅姨真的很生气。
小舅舅指着沈少白的鼻子,愤怒地说:“告诉你,你放走了大汉奸楚秋凡!你包庇汉奸,你和汉奸穿一条裤子。”
沈少白一脸诧异的表情:“楚秋凡?刚才和你打架的人是楚秋凡吗?”
“对,就是大汉奸楚秋凡,我正要抓住他,是你把他放跑了。”小舅舅气哼哼地说。
沈少白笑了,他伸手拍拍肖风的肩膀,说:“肖大公子,没错,当年上海极司非尔路76号是有楚秋凡这么个人,不过,他在抗战胜利之前就已经死了,你认错人了。”
小舅舅急了,他捂着自己被摔疼的屁股。“我认错人了嘛!你胡说八道,我绝对不会认错人。”他指着梅姨说,“你问问我姐姐,那人是不是楚秋凡,我姐姐可……”
“好了,小弟,别说了,我们不和他说。”梅姨制止小舅舅继续说下去,她唯恐肖风一气之下会把自己和楚秋凡的关系说出来。
她拉住小舅舅说:“好了,小弟,我们回家。”
沈少白并没有因为小舅舅的无礼、梅姨的冷淡而恼怒,他一点也没生气,他仍然彬彬有礼地说:“肖大公子,肖小姐,不要误会,对不起,沈某不过是过来劝架的。如果不是我及时过来,也许这个时候,肖大公子的肋骨已经断了三根了。”
小舅舅使劲地哼了一声:“哼!要你管,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沈少白无奈地摊开双手,耸耸肩膀:“好,算我多管闲事。”
梅姨的刺杀行动又失败了,常言道,事不过三。因此,三次刺杀的失败表明,梅姨要想刺杀楚秋凡显然是困难重重,甚至是不太可能的。因此,梅姨意识到将来无论是刺杀楚秋凡还是抓捕楚秋凡,都是困难重重,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