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刀口舔血的日子让她即使是在昏迷之中也时刻保持着一种微妙的防御状态。
可在古昕童的眼中,看到的,却是一个即使是在她的噩梦中都从未出现过的魔鬼,一个凶残暴虐的杀人狂魔。
尤其是那双仿佛能吃人的眼睛!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
那泛着血红的眸中竟让古昕童仿佛看到了尸横遍野的战场和疯狂屠杀的恶魔。那里有焚尽一切的烈火,有沾满鲜血碎肉的屠刀,还有冲着她哈哈大笑,甚至牙齿上还挂着血丝的魔鬼……
古昕童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发自心底深处的恐惧。那种自脊髓直冲上发顶的惊惧让她忍不住尖声叫着冲出了病房。
刚刚来到楼梯转角的凌家兄弟突然看到狂奔着疯狂跑出病房的古昕童,顿时大吃一惊。
凌岳的第一反应是直接忽略了那女人伸向自己的手,直接越过了古昕童,冲进了病房之中。
白色的病床上,李梧桐却是安安静静地坐在病床上,眼睛平静淡然地望着窗外的碧蓝天空。仿佛清风拂过,恬静悠然。
从凌岳的角度看过去,她清秀雅致的侧脸,在射入房间的光线照耀之下,竟然泛出了一抹圣洁的光。
实际上,梧桐直到那刺耳的尖叫声响起,她才算是真正地醒了过来。
慢慢地回过头,看着撞门而入的凌岳愣愣地站在原地,梧桐只是微微冲着他点了点头。
“谢谢你,这里的费用我会还给你的。可是,我家门锁的修理费,还是要你来出。”
梧桐看着凌岳,有些感激他的照顾,语气之中的冷淡少了很多。
凌岳由最初的惊慌失措到惊愕再到欢喜,这情绪的转变快得让他自己都始料未及。
他突然就感觉到了梧桐语气里那份亲近,心里不由得有些狂喜起来。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我去给你买啊?”
凌岳很自然地坐在了床前的凳子上,完全忘记了,就在这个门外还有一个处在歇斯底里状态的女人和一个无奈又无语的哥哥。
“她是妖怪,她是妖怪……”
面对着这个有些疯癫的女人,凌云真心觉得自己是不是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
他看了看那自从弟弟冲进去就再没动静的房门,暗暗摇了摇头。
自己还有一堆的事要处理。要不是陪着太太产检,他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总,哪有这么多的闲工夫在医院里磨蹭,浪费时间。
凌云直接提了古昕童的胳膊拉到了精神科。想想毕竟是跟自己弟弟有关,便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助理,自己则施施然离开了医院……
远在边境的胡杨树此时正与队友们一同埋伏在瓦尔坎走廊狭长的山谷里。
这是一个长约400公里,宽却大约只有3公里的狭长山谷。在一千多年以前,法显与玄奘从这里走过,为了心中的真经将汗水和坚持洒在了这片土地上。100多年以前,这里还曾作为英国和沙俄在中亚的势力分界线,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过浓墨重彩的一笔。
如今,站在这瓦尔坎走廊上,看着那两侧亘古不变的雪山和冰川。那川流不息的高山雪水。让人望之便觉出了几分圣洁和神秘。
然而,就在走廊的另一端,就是阿力姆丝河与喷西里赤河畔的AFH人,他们常年与战乱,颠沛流离的生活为伍,慢慢的竟演变成了恐怖组织的圣地摇篮,滋生罪恶的温床。
而胡杨树小队此行的目的,正是那些即将要通过这片狭长山谷进入H国腹地的DZ恐怖组织的成员。
马上就是九月金秋的天气,在内地正是暑热未尽,秋老虎肆虐的季节。但此时的帕米尔斯高原上,其地表的温度却已经是十分寒冷了。
已经过去五天了。胡杨树和他的伙伴们就埋伏在这荒芜只又缺少植被的大山里,虽然身上的衣服有着先进的防水和加温的功能,但在这样的天气里,也已经是被冻得**了。
狠狠闭了闭眼睛,杨树将手指从重狙击枪的扳机上退了出来,来回活动了一下,抬起头望了望头顶的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