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天诉说着,这何尝不是这么多年他心中的委屈:“可是你呢,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我看到你那么凉薄的对待陆林寒,我就知道一旦失宠的下场。我甚至没有安王那样的外戚在身边帮我。”
陆凌天几乎是嘶吼着说出来的:“你对我,哪里有什么父子情深,从头到尾,你都不过是在利用我掣肘你其他几个儿子,你怕的不过是失去你手中的权利。”
“逆子,逆子。”永乐帝单独召见陆凌天,便是感觉大限将至,不忍心自己骨肉都从这世上离开,这才召见他,想要给他一条生路。
他原本以为,以陆凌天的性子,必然是哭着跪在他身边求放一条生路,没想到竟然能听到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论。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希望我能跪在这里求饶吗?哈哈,若是从前,我自然会,但是如今我已经没有再争之力,贬为庶人和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逆子,逆子……”永乐帝原本病的就严重,当即便气的头脑发昏。近身的安公公看到这一幕,连忙扶起了永乐帝:“陛下息怒啊。”
看着桀骜不驯的陆凌天,永乐帝悲哀的感觉,自己真的错了吗?
这么多年,他真的如此的贪恋权势?让自己的儿子都嘲讽到这种地步吗?这是他辛苦守卫的天下,自己做主怎么了?这些儿子如何就能凌驾在自己之上?
晋王和陆林寒站在门口,他们可以听到里面的咆哮,但是谁都没有动。
殿门打开了,陆凌天被里面带出来,只见里面的公公开口说道:“传陛下口谕,齐王谋逆作乱,大逆不道,罪当斩首。春日问斩。”
陆林寒颔首,看着陆凌天,缓声说道:“你这又是何苦?但凡你肯跪下来求饶,以父皇的性子,必然会留你一条性命。”
“苟延残喘和死有什么区别。”陆凌天讽刺的开口,他有他的骄傲,为了局势,可以忍耐,但是当一条够给陆林寒摇尾乞怜,绝对不行。
“那你还有什么心愿吗?念在兄弟一场,只要不过分,我可以帮你。”陆林寒问道。
陆凌天凄然一笑:“我母妃如何?”
“温贵妃已经白绫赐死。”陆林寒声音很冷,陆凌天听到这话,只是一笑,原来,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呢。
若是当初,他能再谨慎一点,娶了凌初夏,威远将军府不倒,有徐峰的支持,或许便不会走到今日的地步。
晋王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有些兔死狐悲,更有些后怕,陆凌天做到这种地步,也没有谋得皇位,由此可见,陆林寒的这盘棋下的有多大,从宫内到宫外,这局,怕是布了许多许多年了。
许是看到晋王脸上的疑惑,陆林寒微微一笑:“二哥可是想问我什么?”
“不敢。”晋王垂眸,这江山未来,是陆林寒的,他只求阖家平安罢了。
陆林寒却是并不忌讳:“王氏从三十多年前,就开始资助拉拢那些有才学的年轻人,三十多年,从未断绝。”
只一句话,晋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陆林寒今日,依靠的并非只有自己,还有王氏几十年如一日的布局。哪怕被流放出京,也未曾伤及筋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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