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们家里也有全家福的。
裴清枚目光定格在全家福上,抿动嘴唇没说,拉着庞贝进她的房间。
她的卧室也很大,有个阳台。
庞贝没坐,走到阳台上,问裴清枚:“你们什么时候领的结婚证?”
裴清枚张着口,如鲠在喉,她脸上的完全消失,垂着眼皮说:“你爸去世之后的半。”
庞贝点了点头,动作算快,她还以为她爸刚去世,他们就结婚了。
裴清枚喜欢哭,哪怕快五十的人了,眼泪还是说掉就掉。
她坐在床上低头擦眼泪,说:“……贝贝,我和你爸爸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对起你爸爸,你为什么要恨我?我能结婚吗?我要替他守一辈子寡吗?”
庞贝心里酸涩又愤怒,她捏着墨镜,将墨镜的框架都捏得有些变形。
大人总是这样,以为自己瞒得很,孩子什么都懂,却知道,他们的心思全暴露在日常生活的每一个眼神与动作里。
裴清枚兀自擦眼泪,还在絮絮叨叨地说:“我跟你爸爸结婚的时候是赶鸭子上架,我根本就喜欢你爸爸,是你外公外婆非要逼着我嫁。要是你汪叔叔那时候家里太穷,我就应该嫁给你汪叔叔了。”
庞贝没进卧室,她就在阳台吹着中秋节的风,冷淡的声音带着冷风飘进去:“那你可以离婚。为什么要一边留着他的照片想念,一边和爸爸在一起生活呢?”
裴清枚怔住,识问:“你爸爸告诉你的?”
她和庞中林的婚姻就是为和汪之林的合照爆发出的问题,但婚姻这件,实在是太复杂,她说清,也理清。
管怎么样,她并希望这件由庞中林告诉庞贝。
庞贝了,说:“你觉得爸爸是这样的人吗?”
她收敛色,告诉裴清枚:“是我自己发现的,你并喜欢看书,可你的房间里,却有一本被你翻皱的书。”
裴清枚无言以对,她是把汪之林的照片夹在那本书里面了。
她自己抽了几张床头的卫生纸,擦掉眼泪,鼻音浓重地说:“这一点我是对起你爸爸,可是我没有办法控制我的。我也想过跟你爸爸离婚,但是有些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爸爸会让我离婚的,你外公外婆也可能让我跟你爸分开。”
庞贝无地打断裴清枚:“别怪别人,尤其别怪我爸。”
说到底,过是舍得庞中林的万贯家财。
她冷冷地说:“这世上有爸爸最心疼你的眼泪,但是爸爸已经死了,所以你以后少哭一点。”
裴清枚顿时愣住,眼泪掉得更凶。
庞中林然对她很。
庞贝等了一小会儿,见裴清枚哭得差多了,说:“我现在的工作你也知道了。我是想跟你说,我想工作,裴家那边的吸血鬼已经害死了爸爸,你要是真的还心疼我,就别让他们再出影响我。”
“贝贝,公司的,也能全怪你舅……”裴清枚看着庞贝冰冷的双眼,后面的也说出口了,便住点头,哭着说:“会的,你放心,会的。你外公外婆已经教训过你舅舅们了,绝对会再影响你。”
庞贝从阳台走进卧室,带上墨镜说:“我走了,以后你有什么生死大,再联系我。”
裴清枚慌忙起拉着庞贝的手,哭哭啼啼问:“贝贝,你这是什么思?”
庞贝拂开裴清枚的手,说:“就是字面上的思,平常没要打扰我。”
裴清枚呜咽着问:“贝贝,我十月怀胎生了你!你怎么这么狠心呀!”
“你是生了我,但你既没爱爸爸,也没有爱我,你是个妻子,也是个母亲。如果是为你生了我,我今天都会。”
庞贝留这句,就走了。
裴清枚心里有数,她很愧疚,所以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她哭倒在床上,也没有再去挽留庞贝。
庞贝没有和汪之林打招呼就离开了裴清枚的家。
或许汪之林没有做错,但是庞贝无法在上接受这个男人。
到十二点,庞贝就上了喻幸的车。
“饿饿?想去哪里吃?”
“幸运,我想回家。想吃你的做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