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天色已经暗沉,飞舞的细碎的雪花仍在,他眯着眼睛辨认了一阵方向,然后迈着步子行走。
他记得某个方向应该有人烟。
在走了一阵时间后,他终于看到了前方出现的一点光亮。
那是电灯的光亮,很孤单,只有一盏,活像是星光。
他心中一喜,踏步前去。
在足足花费了又一个多小时时间后,他终于抵达目的地。
这是一间很旧的房子,很孤单地伫立在雪地上。
其建筑风格很……落后。
砖瓦搭建,低矮谦逊,红色的砖头被烟熏得发黑,油亮,低矮的房檐上挂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
狭小的玻璃窗,竟然还是那种木头架构的网格风格,玻璃的颜色也不统一,白色的蓝色的都有,且凌乱。
院子是用木板插围成的,院门敞开着,被寒风吹得摇晃,像是要散架一样。
白炽灯的灯光就是从其中一扇浑浊的玻璃窗内透出的。
当他走到这里,已经是疲惫不堪,饥饿和疲惫让他十分难受,好在并不困倦,精神还不错,院子里竟然没有狗,所以他得以轻松进入,当他来到屋门前的时候,挺了挺腰板,开始敲门。
被冻的通红的手和沉重的木板门扇接触,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皱了皱眉,这动静让他并不满意,正准备加大力气,就发现门已经开了。
“进来吧。”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但并未见其来开门。
他犹豫了下,还是小心地走进去,进入的地方是厨房,两侧是两间屋子,其中一件散发着热气和暖光,他面前的灶台旁也点着一炉子火,通红的炭火让他感觉到了温暖。
他搓了搓手,然后又走几步,才进入真正的房间。
房间很小,一铺炕占了一半空间。
此时在炕上,正摆着一个小炕桌,一个眉眼寻常,年纪和他差不多的男人在摆动桌上的几样菜。
对方冲他笑了下,淡然道:“冻坏了吧,上来暖暖手脚,嗯,还有酒,要不要?”
顿了顿,对方又道:“一路赶来很累了吧,空间壁障不是那么容易打破的,就算只单纯将神识送过来,也不是容易的事,为什么要付出代价才能使用祭坛?因为那祭坛每一年只能动用一次,每一次消耗的力量也需要整整一年时间才能补充回来,足见其难。”
他愣住了,觉得这人好像脑子有问题一样,净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于是他的眼神不禁变得有些怪异,他觉得对方应该是有病。
看到他的反应,对方也是一愣,然后恍然自言自语道:“对了,穿越世界总是要弄丢记忆,我忘了你还没醒。”
说着,只见那人不知怎么的,只是瞬间便从坐卧来到了他的身侧,然后狠狠地一巴掌往他的脑门拍来。
他下意识便要躲闪,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但是却无论如何躲不开这男人的这一掌。
只听嗡的一声,他眼前一黑,就看到棚顶那只昏黄刺眼的白炽灯周围出现了一道黑色的光晕。
下一刻,无数记忆碎片轰然炸开。
他痛哼一声,身子以常人根本无法达到的速度后退数米,随后一只手下意识地拂去腰间,想要拔剑,但是却抓了个空。
袁来一怔,这才算从之前的状态中真正苏醒。
强大的神识力量可以支撑海量的计算,因而只是瞬间,他便彻底将前因后果连贯起来。
他深深吸了口气,盯着面前的笑吟吟的男人,吐出两个字:“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