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姑娘的手已经溃烂,得尽快拔掉钢针。”
“动手吧。”谢斐冷冷的,没什么表情。
谢斐把一块叠好的布巾塞到李乐忧嘴里咬住,“咬紧了。”
李乐忧咬着布巾,愤愤地看着谢斐,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剥。
“啊——”
钢针拔出,李乐忧痛的钻心,手指软趴趴地,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
李乐忧痛的起身,又被谢斐紧紧按住,“继续!”
“啊!”
第二根拔出,李乐忧直接疼的昏了过去。
再拔后面的几根的时候,李乐忧又痛的醒了过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布巾也掉到了地上。
“啊——”
李乐忧一口咬上了俯身按着她的谢斐,谢斐吃痛闷哼一声。
不知过了过久,十根钢针才取完,李乐忧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再次疼的昏了过去。
谢斐拿过布巾,按了按被她咬出伤口流的血,“好好照顾她。”
“是——陛下。”
李乐忧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还是大周最无忧无虑的小公主,打马而来,纵歌而去,草长莺飞,翩翩少年。
突然,谢斐出现。
他一刀砍死了父皇,一箭射死了皇兄,他们倒在自己面前,鲜血直流。
她哭着喊着跑过去,“父皇——皇兄——”
“别离开乐忧,别离开乐忧,乐忧不想一个人——”
她跑着奔着,却发现父皇和皇兄离自己越来越远。
而她身后,是谢斐。
他要来抓她。
“陛下,李姑娘发烧了!”御医看着眼前的男人,战战兢兢地禀报。
“伤口化脓,如果今晚不退烧的话,很可能,很可能就——”
御医擦擦汗,后面的话他不敢再说。
谢斐看着床上被梦魇住的女人,表情很痛苦,因为发烧看着脸颊通红,粘湿了额前的碎发。
“朕知道了。”
是夜。
李乐忧觉得自己被什么抱着,凉凉地,很舒服,让她情不自禁地想靠近,她太热了,像有一把火在胸腔里烧一样。
次日,李乐忧醒来,汗水已经打湿了身子,全身脱力。
“李姑娘,你醒了?”御医见状,赶紧上前来看。
李乐忧嘴唇嗫嚅着,嗓子很干,说不出话。
御医赶忙倒了一杯水,“姑娘,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