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小雯喊赵金龙进来,赵金龙摸到他儿子体温,高兴的像个孩子,跪下来又给我磕了几个响头。我把他扶起来,正色道:“你儿子的小命算是救回来了,不过,我觉得你有事没跟我说实话。”
赵金龙呆住了,道:“杨大师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怎么敢瞒你事儿,你是不是对我赵某做人上有不满意的,我说出来,我立刻改。”
我叹了口气,便将小少爷刚才的话说给赵金龙听了,赵金龙沉默半晌,才道:“我儿子会怕我身上的东西,我身上能有什么东西呢?”
他喃喃自语半天,却摸不着头脑,我看他样子不像是做假,心想小少爷是赵金龙的命根子,他怎么都不会害自己儿子吧,难道他有什么苦衷不成。
我便提醒他说:“你儿子最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觉得不舒服,这段时间,你又有没有收人家东西?”
我这话一出口,赵金龙一拍大腿,道:“还真有----”
赵金龙将我带到二楼,悄悄告诉我,原来他在外面养了个年轻漂亮的小情人,这小骚妮子花样特别多,半个月前送了他一个吊坠,说是定情信物,让他随身带在身边,看到吊坠就能想起她。
赵金龙在女人面前特别没出息,说到就要做到,整天将吊坠藏在贴身衣服里。说来也真奇怪,他带上吊坠后,只要一抱他儿子,他儿子就直喊头疼。他起初没在意,以为儿子调皮捣蛋逗他玩儿呢,难道是这吊坠在作怪不成?
我让赵金龙把吊坠给我看看,赵金龙取下来给我,我定睛一看,就看到那吊坠是块青色的玉坠子,上面有曾浑浊的光,一看就是古墓出来的东西,上面有层极浓的尸气。按说这种东西戴人身上,多半会招来晦气,怎么也不至于会立刻会害人性命,而且害的还不是戴玉坠的人,而是他儿子。
我找了块放大镜来看,就看到玉坠子上有几处火烧过的痕迹,心里顿时明了,原来这玉坠子是跟写有赵家小少爷生辰八字的符纸一起烧过,这浊玉上的尸气便能伤人,伤的正是生辰八字上的人。
我对赵金龙说明玉坠子的可怕之处,赵金龙吓了个半死,恨恨的将坠子扔进垃圾桶里,怒骂道:“这个小婊子,老子一个月给她那么多钱零花,她竟然这样对我,真是太可恨了。”
我心里清楚,要害小少爷的人不是赵金龙的小情人,而是沈昭明。那女人多半是被沈昭明骗了。
救活了小少爷,我总算松了口气,又在赵家宅里住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赵家小少爷就醒了,只是身体虚弱,像大病初愈一般,我嘱咐赵金龙给他儿子多吃点好的,补补就好了,赵金龙连声答应着,赵家人对我千恩万谢,又是下跪又是磕头。
临别的时候,赵金龙塞给我一张现金支票,让我在上面随便写,被我推辞了回去。我心想我去趟泰国,一两万块钱肯定够了,以赵金龙的手笔,他上次给我的银行卡里肯定有这个数目,我再多拿他钱,就有些过分了。
赵金龙见我一再推辞,也不勉强,便让根叔送我和小雯回学校,根叔把我们送到目的地,又是一阵千恩万谢才走。
他这把才走,赵金龙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在电话里说:“杨大师,大恩不言谢了,我赵金龙这辈子都报不完您的恩。上次给你的银行卡密码忘了告诉你,六个6,你自己可以随意改,卡里存了一百万现金。我知道您是高人,不屑于这些钱,我赵金龙是俗人,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报答您了,您要是不要,就是看不起我赵某人。”
赵金龙一口气说完全,好像生怕我反悔似的,立刻挂断电话,我再拨过去,提示对方已经关机了。
我无奈的对小雯说:“我们去泰国的钱有了,赵金龙给我的银行卡里存了一百万现金,这下子咱们别说去泰国,周游世界都够了。”
小雯说:“我总觉得这趟去泰国没那么简单,可能一下子回不来,多带些钱去也有好处,毕竟人生地不熟的。”
我觉得有道理,也没再动把钱退给赵金龙的念头,心想先在泰国花着,花多少是多少,回过之后把多的钱都还给赵金龙,这样我心里就舒服了。
这天,我给佟教授打了电话,请他帮忙托关系在我们学校帮我请个长假,我又和小雯去办了护照,据说一周后才能下来。我们都等不及,我又请郭警官从中帮忙,第二天一大早就拿到了护照。
我买了从省城飞香港的机票,我们再从香港转道去泰国,寻找当年木子给我描述过的那座神秘的泰国村落,在梦里,我亲眼见过那座村落古怪的样子,和奇特恐怖的神庙。
在飞机上,我一直做着一个非常奇怪的梦,梦里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大雾,我似乎看到雾里有很多人,却怎么找都找不到。雾里的地方也透着陌生,我非常奇怪,自己根本没来过这儿呢,遥遥的就听到有人说:“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那声音越来越大,好似狞笑,我被吓懵了,扭头就跑,怎么跑都跑不出那团雾气,这么一紧张就醒了,满头都是大汗。
小雯拿着毛巾给我擦汗,关切道:“做噩梦了,我听你睡觉的时候一直在小声念叨着什么----”
我点了点头,这时语音广播通知,说香港到了,我透过舷窗朝外面望过去,香港机场大楼挺立在一片开阔的地方,飞机带着轰鸣声开始在跑道上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