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大哥倒是分外疼惜你呢。”龙晴给龙星喂了参汤,低声斥责:“临去少林时是怎么嘱咐你的?竟然半句也不肯听,可是我打你打得轻?”
“龙星知错了。”龙星软软的应错,又小心翼翼地求饶:“龙星该罚,只是三哥若是还要打,也缓过明日吧。”
龙悔轻笑,想起错儿被先生罚过,自己要罚他时,也总是这样软软的求饶。
这次错儿可是被大哥打惨了,大哥果真不是看起来那般温和呢。龙悔看得出来,先生对大哥是极疼爱的,大哥必定是某些性子像先生的,怎么错儿就是愣一点看不出来,硬是讨了这顿好打去。
不过,龙悔也并不是太担心。乾坤心法第八重,只要留一口气,总是会缓过来的。况且大哥也好,二哥和三哥奉命责罚也罢,都是皮里肉外的,绝没有伤到错儿的筋骨。
只希望错儿能吃一次痛,长着些记性吧,否则就他那性子,那擅长闯祸的无限潜能,还不知得在大哥那里挨多少板子呢。
龙悔也有些好奇,不知大哥家里,是不是也有似悔儿那般挨打没够,闯祸没数的主儿呢?
还真有。而且,在小卿心目中,燕月无疑是排在第一位。
龙错在静思堂挨板子的时候,燕月也在老大的藤棍肆虐下受着煎熬。
小卿打燕月,向来是怎么打都不觉得不够解气的,尤其是这次,燕月确实真气得小卿不轻。
三百藤棍,燕月也未必就挨不过。咬着牙,乖乖挨过去也就完了。
可这不是燕少侠的风格啊。燕月被小卿狠狠收拾过一次的话,比如在关外那次,最多能老实半年。如今眼瞧着都过去七个多月了,而且近来又极得师父宠爱,所以燕月觉得是时候反抗一下老大的暴虐了。
你一天到晚的虐待徒弟我早就觉得不满了,你还一天到晚的虐待师弟,尤其是虐待你师弟我。
师兄难道不知道藤棍打到肉上有多痛?不喊不叫不动的忍耐有多辛苦?听着藤棍破风而下只能咬牙硬挨时有多害怕?
尤其是被打得连着几天不动都痛,睡觉趴着都会痛醒,还得装得没事人似的各种执役侍奉着,实在是苦不堪言啊。
所以,当燕月听老大将师父罚下的一百藤条瞬间长到了三百藤条后,立时就爆发了:“师父明吩咐了是一百藤条,师兄不仅加罚了两倍,还改用藤棍,是不是有暗违师命之嫌?”
小卿拎着藤棍倒被燕月给说愣了,然后燕月又一鼓作气地继续指责师兄:“不过是些许小错,师兄就罚下三百藤条,不嫌太暴戾了吗?”
小卿不由失笑。
小莫的心啊,完全沉下去了,他在这里眼睛眨得都快翻白眼了,燕师兄竟然丝毫没有发觉啊。
“些许小错?”小卿的藤棍霍地指到燕月眼前,燕月本能地往后一躲,小卿的藤棍已经刷地又点到小莫眼前:“你提点你燕月师兄一句吧,到底是还瞒了什么错处被我发觉。”
小莫已是一身的冷汗,立刻跪地请责:“小莫该死,请师兄重责。”
燕月一愣:“小莫,你出卖我?”
小卿的藤棍又指回来,点燕月:“你不用冤枉小莫,只是燕少侠太粗心了。我似乎告诉过燕少侠,如今你天盟的一举一动,一人一物,都在飞云堂与碧落十二宫的线报之内。”
“所以,”小卿淡淡地笑:“你以为天盟内事堂弟子上官小杜诈伤行刺天盟盟主这么大的事情,小莫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
燕月心里轰地一声,二话不说,“扑通”跪地:“燕月知错,不该瞒报说谎,请师兄重责。”
“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东西!”小卿冷哼:“怎么,只是三百藤棍是不是还打轻了?还觉得师兄暴戾吗?”
三百藤棍确实打轻了。这么大的事情,燕月都敢瞒下了,连小莫也被迫做了同谋,小卿师兄这次,已经是忍到极限了。
“果真是兄弟情深啊,人家都拿刀扎你的心窝子了,你还能为了他瞒骗师兄,以身涉险,甘之如饴是吗?”
小卿越说越是气怒:“与其他日你被什么莫名其妙的兄弟给害死了,还不如今日我直接打死了你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