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代末。
秦家有个大儿子名叫秦秋白,是当地的一名军官,战功显赫,年纪轻轻,已经是一名少将。
秦秋白今年二十五岁,长得如同那不涉世事的儒生一般,风度翩翩,冷酷刚硬的气质足以迷倒阳城的许些大家闺秀。
许红听着芳华少女怀春一般说着这位少将的事情,翻了翻白眼。
什么英俊的少将?也不过是踩着别人的血肉跟骨头上来的,现在这个世道,当军看着光荣,但是背后背负的那些血肉滋味,却是不好受。
她对着镜子给自己画妆。
“许红,你有没有听我们说的?”芳华不甘心自己说,于是推了推她。
许红的手一抖,差点把妆容给弄花,她握稳手中的眉笔轻轻描绘眉毛,每一下,都是十分细致,“听到了啊。”
“那你不心动吗?”芳华一边八卦,一边穿上花旦的衣服。
她们今年十八岁,已经可以嫁人了,自然也是到了少女怀春的年龄。
许红把眉笔放下,看着精心描绘的柳叶眉,嘴角微微翘起,大红油彩勾勒的颜色,刹是勾人心神。
“为何要心动?”她穿上青衣的戏服,“我父亲说了,要结婚,自然是找个商人好。”
他们家的目光远,看到了国家未来会发展工业为主,那军人,不过是战场上拼杀的主,活着回来了,自然是好,声誉和功勋自然少不了。
可是这战场上,去了多少人,又活着多少人回来?
现在国家虽然安定了,可是指不定,哪天又要爆发战争,所以许红,十分赞同她父亲的说法。
芳华则是嗤笑一声,“你啊,榆木脑袋,你父亲说什么你就听什么,现在的人都追求自由恋爱了,要是喜欢啊,哪管他做什么的,嫁了便是。”
许红把衣服穿戴整齐,对着镜子照了照,镜子里的女子青葱纯洁,同时又透着女人的妩媚,一身青衣的打扮,灵动而华丽,“是啊,我是死心眼,那军官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值得你这般喜欢。”
“我就是喜欢。”芳华嘀咕着,对镜子补妆,与许红的一身青衣不同,她今天扮演的是花旦。
“许红,芳华,你们好了吗?”一道声音问起。
“好了。”许红笑意盈盈的,拂着袖子往舞台走去,她的步伐轻盈,身段妖娆,她们今天是代表学校来给那些战功显赫的军人进行表演。
她是阳城的一个大家闺秀。
至于会唱戏曲,完全是受到母亲的影响,学校知道了她的特长,特意在今天给那些军官表演助兴。
许红也不太介意,因为唱戏,是她的爱好。
今天,她要唱的是一段锁麟囊。
站在舞台上,许红看着台下清一色绿色军装的军人,倒是淡定,拂袖转身,她开始伴着师傅们的伴奏咿呀的开了腔。
她的身段婀娜多姿,挥舞着水袖,脸上的笑容轻盈,眸光流转之间闪着迷人心神的潋滟,软糯甜美的腔调流转着,吸引了一众台下的目光。
秦秋白看着台上唱戏的女人,她的美丽,成功把他的目光勾走。
作为一个军人,他并不喜欢看这些充满哀怨的戏曲,可是台上的表演,却是十分精彩。
许是那个唱青衣的女人,把他的魂儿勾走,那婉尔动听的声音,似乎一道小溪,在他的心跳开始婉转流淌。
秦秋白不曾见过,一个女人,能在舞台上如此的勾魂猎魄,他似乎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在她的旗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