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简臻也没打算上赶着去找罪受,尽管她这次终于以新的面貌站上了这新的棋盘,但她可不打算给皇帝当刀使,那么从这次露相开始,就要保持安静,最好能消除其他棋子的警惕和敌意。
席间,孔炽也来找她闲聊了几句。
不过他并没有跟别人一样上来就说恭喜,反而显得话里有话的样子,多说了几句才知道,这家伙是担心简臻为了简家人被处刑而难过,一个劲儿地绕着弯子安慰她,这可把简臻搞得十分头疼。
她适时打断了他的宽慰,问了问白沛盟那边的情况。
“哦,白先生那边有消息了,我问了,他虽然没有教书,但是很愿意到京城来给你弟弟当夫子。”
“真的?!”
“不过大概要半个多月的车程,你可好等。”
“那有什么要紧,只要他能来,等多久都值。”
……
等到最后人散得差不多了,简臻才站起身来带着简鸣往回走。
这一晚上她的精神都高度集中着,再加上一身累赘的服制,现在走起路来都觉得有些疲惫了。
他们走到紫薇台的边沿,因为烛火相对少些,因而能看到漫天的星海。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简臻并没有怎么出过这皇宫,于是就养成了看天空的习惯。
晴空万里时看蓝天,阴天时就看狂风与变幻的云,早上看晨曦撕开黑夜,傍晚看彩霞,晚上就看月亮、看星星……
只是之前住的院落小,仅能看到被屋檐切割出来的一小片天,总归是过于逼仄,总是被黑压压的房屋和宫墙挡住视野。
“你看,这儿的天多大啊!在这宫里,果然只有更高的地方才能看到更大的天空。”简臻无不感慨道。
看着她的侧影,简鸣只觉得她此刻的身形与神态有种说不出的孤寂。
“姐姐,你是想在这宫中站到高位吗?”
简臻没有回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道:“这儿的天怎么能跟外面的天比呀,在宫外,任何人都能轻易看到比这里还要广阔得多的天空。”
接着她嗤笑一声,冲淡了原本深沉的神色,轻快道:“走吧!我反正是待够了。”
……
初晨的太阳还未冒头,阳光就先一步洒在了京城纵横交错的街道以及高耸的屋脊上。
这儿的道路很宽很直,将整个京城的地界划成了无数工整的小块。要是天上的神仙闲来无事朝下看看,准会觉得这儿是个棋盘呢!
宴会后的第二天,全京城能排得上号的人物都以为,简臻在昨天的册封宴之后,必然会借助她手里的信息开始搅弄风云、替皇帝大杀四方。
然而他们撑着眼睛、支着耳朵等了一天,都没有在京城的信息网里打听到任何与简臻有关的消息。
第一天如此,第二天、第三天也一样。
这个新上位的粟襄郡主就跟死了似的,整日里闷不吭声。侍卫们把郡主府围得像个铁桶,连府门口扫地的下人都跟个哑巴一样,要么不说话、要么一问三不知。
如此等待了五六天,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
一些原本在观望的小门小户借着拜访的名义来见了简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