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鸣在新单位已经工作半年多了,他办公室的抽屉里空荡荡的,里面只有一张放大的照片,那是他和包菜站在天安门城楼前的合影。
照片上的他,脸上洋溢着笑容,眼底眉梢都在笑,那段日子是他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上京赴职的前一天,他约包菜在“雅竹居”见面,那是他和包菜第一次正式约会的地方。
“约会”,想到这个词,他不禁对自己摇了摇头,这也许只是他自己一个人认为的吧?
当初自己非要横插在夏畈和包菜中间,做为后来者,就已经知道有可能会是这个结果,
但他不后悔,他和包菜相处的日子虽然短暂,但值得他用一生去追忆。
那天,他忍住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用颤抖的声音问包菜:“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包菜一听,顿时泪流满面,她哽咽着对他说:
“不,你很好,真的很好,可是人生的出场顺序真的很重要,有些感情只能止于唇齿,掩于岁月,
我的心早已经给了夏畈,没办法再给你,对不起,如果有来世,希望你能早一点出现。”
他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流了下来……
“笃笃”,有人敲门。
“进来,”
“胡厅,您这次在临沧买的茶叶到了,要放在哪里?”
李秘书把一提陈年的普洱茶饼放在茶几上,这是得过金奖的茶王,2005年的熟普,连外包装纸都变成暗黄的颜色了,泛着岁月斑驳的痕迹。
胡天鸣走过去仔细查看后,对他说:“把这些寄到上次那个地址吧。”
“好的,是那个叫包菜的吗?这几个月来,您的东西好象都是寄给这个人,”李秘书想确认一下。
“嗯。”胡天鸣望了望窗外那片湛蓝的天空,若有所思的说道。
既然无缘和包菜在一起,那么他会以另外一种方式,默默的关心她,
无论她人在何处,身处何地,他都依然牵挂着她,这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幸福。
……
包菜和夏畈喝完表哥和丽纯的儿子的满月酒,就去精神病院看望思静。
她自从那晚之后,就患了间歇性的精神分裂症,一会把男人认做爸爸,一会又把女人叫做奶奶。
夏畈把她送到精神病疗养院,听医生说,她是里面最“安静”,最“正常”的病人,
她时常喃喃自语,抱着枕头一脸天真的说:“奶奶,我要吃冰棒……”
有时又会把手指当成麦克风,低吟浅唱着《爱的代价》,她的歌声甜美动听,路过的医生和护士们,有时侯也会停下来,听她唱歌。
夏畈叹息说:“其实思静也是个可怜人,她活得太扭曲了,所以才有了那些疯狂的举动,现在到了这里,反而获得了心灵的平静,”
包菜点头表示同意,当一个人经历了太多太复杂的伤痛和感情,她已经无力摆脱曾经的枷锁,去剔除那些早已刻在心灵上的烙印。
也许只有把自己完全的麻痹起来,才不会那么痛苦,反而能获得新生吧?
思静这种行为和心理上的退化,也许就是她潜意识里的意愿,这里应该是她最好的归宿。
夏畈在那晚昏迷之后,脑部受到强刺激,缺失的那部份记忆已经恢复了,前尘往事历历在目,那串密码他也已经记起来了。
那是存放于瑞士银行里的保险柜的开启密码,里面是某国大财阀的海外资产,还有一份名单,这是被选举人的赞助财团的清单,拥有了这份名单,就相当于掌握了某国的经济命脉。
Andy有着皇家贵族的血统,也是这个密码的设定者,他当时把密码告诉了他的未婚妻,而她在临死前,又把它告诉了夏畈,所以夏畈就成了他们追踪的对象。
夏畈已经把这份名单和里面的资产,全部交还给某国,因此还被授予了荣誉公爵勋衔。
千禧集团的股票一直在涨,比夏长浩在世时,已经翻了很多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