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南楚王上病重,协助处理政务的三皇子即将上位。
这事升起的迅猛,传播速度极其快,不到半月便传到了东越裕王的耳朵里。
无终一手执黑子,一手横放在膝上,端详着眼前的棋局,方想落子,却在棋落之际忽的止住,“该缓缓。”
他轻声道。
旋即又将棋子落在另一处,看了看当今的棋局,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拿起白子,放在了方才之地,冲破的那一方的防线,白方成功突围,杀出一片领地。
“不错,不错。”
会心一笑,不再管理这盘棋,起身欲要走出书房时,眼角的余光又撇到了一块木头。
这木头旁还有一把刻刀,放在那里许久,无终抬眼便能见到。
对着木头沉默了片刻,抬脚离开了。
“王爷可是要进宫?”
管家见自家王爷从书房出来了,随即跟了上去,在身后问道。
“备马。”
无终丢下两个字,甩袖大步走向府门。
接到命令后,管家一路小跑的去准备了,他心底里默默算了算日子,今天正是那人的忌日。想到这里,脚下的步伐越发加快,生怕耽误了王爷的事情。
无终驾马而行,不带一个随从,向西而行。
人约黄昏后,相见恨晚。
自三年前西山上多了一座坟头后,无终来这里的次数便从一年一次,便成了两次。
一夏一冬,一炎一寒,到是不会枯燥。
马儿在山坡吃草,夕阳在天际沉默。
无终的步伐不似来之前那般大步流星,缓缓走到了一座墓碑之前。
立在那碑前许久许久,未曾说过一句话,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为了此时而选择了闭口,不容许吵乱此时的宁静,目光留给碑上‘扶北’二字,竟挪不动半分。
又是许久许久,落日余晖终于耗尽最后一丝光亮,直至夜色中看不清无终的神色才肯罢休。
微风吹来,动了遮蔽月光的薄雾。
许是黑夜之中的行动,竟不知无终是何时又来到了另一座坟前,碑是无字碑,坟是三年坟,里面葬着的,是他心之所向不能所及之人。
“你…”
沉默许久,想要发出声音来也是如此艰难至极吗。
无终终是没有再尝试发出声响,这里如同他未来之前一般宁静。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