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入睡,每次只要回到黑暗之地,他总会想起些非常不想回忆起来的事情。在这里睡觉,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会想起自己是怎么被阿母,阿父从地洞上面丢下来……。
他听到族人们还在旁边叫嚣着道,“这是不祥的人,杀了他!杀了他!”
“没错!只有杀了他我们的族人才不会死去!只有错了他,神灵降下来的瘟疫才会过去!”
“不祥的人早就应该杀死,早杀死就不会拖累我们所有族人!”
平时对他微笑的族人一夜间就变得狰狞起来,他们的表情就跟丛林里的凶兽一样,恶狠狠地……想要吃掉他一般。
就连平时对他最关心的阿母也是变得恶狠狠,她甚至……大巫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里曾经被一双给过他温暖的双手狠狠掐住,掐到他当时真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那些族人不知道听了谁说,是他得罪的神灵才会让整个部落族人得了瘟疫,……全部冲到树洞里来要将他带走。
他乞求过族人们,也哭着说过他不是不祥的人,结果呢……,还是没有用,从地洞上面被摔下来,只差一点点就死了。
哦,他都要忘记了,那时候的族人坚持只要把不祥的人丢到最黑暗的地方,神灵才会找不到,找不到了降到部落里的惩罚会消息。
可笑的是,他的离开并没有平息神灵降下来的灾难,当他再次回到曾经生活过的丛林里,看到的都是白骨,死了,全部都死了没有一个人活着。
那时候,他是愤恨想,一定是神灵认为他们做得太残忍,所以才让所有人都死掉。到现在,他还是这么认为。
连最亲的阿父阿母为了自己活命都以舍得杀死他,……他又何必需在意别人的是生是死?
想了许多,他绝颜色的面上露出的哀伤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
一夜便过去了,天色一亮各个部落的族人开始忙碌了起来。平静几天的苍措部落里又来了一批面色暗黄,看上去很瘦弱的族人。
他们才进入峡谷立马受到最严厉的吼喝声,“离开!离开!谁是头领,快带着你的族人离开!”
这些人惊恐地发现只听得见声音,却看不到是谁在说话。
本是拖着疲倦步代走路的陌生族人就如惊弓之鸟下子挤在了一起,一个身材高大却有些瘦的男人走出来,“我们只是路过这里,需要去大海边寻找粗盐,这里一直是我们换盐族人们需要经过的地方,能不能让我们过去。”
在苍山山脉里有这样一群特殊族人存在,那就是换盐族人;这些族人是各个部落容不下,驱逐出来的族人。
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他们身上天生带着胎记,脸上,脚上,手上,肩膀,后背……或是黑色,暗红色,暗紫色的胎记。
这些族人成年后是不能留在部落里,因为他们是被神灵抛弃的族人,这些记号就是告诉各个部落的首领同族人,他们可以降生,如果这些记号在成年之前消失了就可以继续留下来。
如果没有,只有一条路可以走,立马离开部落离开领地,不许在领地上面狩猎,不许在领地上得到一切神灵恩赐的食物。
慢慢的,这些有胎记的族人开始走在一起,成为一支特殊存在的部落,因为不能狩猎,他们为了活下去必须要找别的事情干才行。
粗盐便成了他们可以生存下来的依靠了,去遥远的海边寻回粗盐,再一路走回来在各个部落里换得食物。
苍措部落族人可没有听说过还有换盐部落,放哨的族人知道盐巴的重要性,还以为这是一支大部落里派出来的族人到外面去换盐。
拿不定主意的男人凶巴巴道:“你们等着!我问过我们首领才决定放不放你们过去!警告你,只要朝前一步,你们这些人都会死在峡谷里。”
他这么一吼这些可怜的换盐人哪敢再朝前一步,在苍山山脉里,他们是完全不敢跟任何一个部落做对,那怕是一支依附大部落生存,族人数量还不如他们的小部落,也是不敢反抗。
一直以来,他们就是处在弱处,只要被人欺负,从来没有想过要欺负回去。
“都不要动,都不要动。”为首的男人尽管有些偏瘦,但精神却是这里面最好的一个,“我去落庚部落换食物听到落庚族人们喇达乌拉山里来了支新部落,一个拥有巫师的新部落。”
他还没有说完,这些人就倒抽了口凉气,紧接而来就是羡慕的目光抬头看着好像都要贴着天的峡谷。
真好,一下子就拥有了属于自己的领地,不像他们……没有地方去,想要留在哪里就要拿大量的粗盐换取。
有时候就算是拿盐交换也未必可以留在那个部落的领上面。
“别乱看,我们一进来就被他们发现,……这附近肯定有许多族人埋伏着。”
“扎西勒,要不我们换一条路走吧,绕一圈看看,也许还有别的方向可以通往大海边。”常年惊吓养成性格懦弱的换盐人听到一点点风吹雨动就开始不安起来。
扎西勒是换盐人的小头领,他听到拧了拧眉心,“换不了,以前的换盐人都试过,只能是过这个地方最快。”